嚴安又問了一遍,不過這次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了。
果然瞞不過,手上的傷口究竟為什麼滲血,想必嚴安檢視的清清楚楚。
可這....怎麼說啊....
無論怎麼苦思冥想,黎厭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嚴安說這件事。
見他的臉都快擰成一團了,嚴安眸色閃了閃,心下明白了幾分。
“你不想說就算了。”
嚴安沒有再追問,黎厭堪堪鬆了一口氣。
包紮完,嚴安就提著藥箱離開了,沒有多說一句話。
這人,還真是惜字如金,黎厭一邊在心裡腹誹,一邊瞄了一眼門口放著的穿衣鏡,這一眼,嚇得他當場就站了起來。
長潯站在鏡中,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神色異常冰冷,那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殺人一樣。
“你特麼的,不是一個月才能醒一次?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黎厭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他孃的,白玄不是說一個月嗎?這才幾天就醒了?
“你下次出現能不能給我個心理準備什麼的,不然誰一回頭看見鏡子裡有個人,都得嚇壞了吧?”
長潯一言不發,轉身進入了黑暗。
黎厭話還沒說完,差點兒把自己憋死。
太離譜了吧?
雖然這個人一年前出現的時候,把他嚇得不輕。
但過了這麼久,兩人也算是見過好多次了,這個長潯從來不說話,也不動,就那麼站著,看著他。
之前黎厭還覺得挺嚇人的,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習慣了。
他還往局長室裡擺了個穿衣鏡,以防萬一長潯蘇醒的時候自己不在,沒人陪他說話的話,那他肯定很無聊。
擺鏡子之前,他心裡也是敲鑼打鼓的,畢竟他不知道長潯是不是每個鏡子都能出現。
直到剛才,他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長潯果然可以在鏡中穿梭。
不過為什麼這才幾天他就出現了?還是下次見到白玄的時候問問吧。
黎厭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長潯,還真是奇怪的人啊。
三天後。
成詩成畫應該已經在義大利安頓好了。
黎厭開車送她們去機場的,臨安檢的時候還不放心地跟成詩絮絮叨叨了老半天。
一邊嘟囔早點兒回來一邊說在國外一定要小心,兩個女孩子一定要注意,記得給他打電話報平安什麼的。
成詩被他嘮叨的莫名其妙,倒是成畫狡黠地眨了眨眼,笑道放心吧小燕子,等我們回來給你帶禮物哦!
有成畫在,黎厭倒不是很擔心,他站在原地,目送著兩人蹦蹦跳跳的過安檢。
成詩笨拙地提著一堆東西,還拼命回過頭朝著他揮了揮手。
將兩姐妹送走後,黎厭形單影只地走出機場。
陽光柔柔地照在身上,他抬手遮住了眼睛,從手指縫隙裡細細瞄了瞄太陽。
也不知道白玄到哪裡了,那隻笨鳥,唉。
在知道成畫和祈願並未對人類有惡意之後,他覺得心裡放下了一塊兒大石頭,安心了很多。
可即便如此,還是疑點重重。
紫色線條查無可查,唯一看似知情的成畫卻什麼都不說,像是怕被追問一樣竟然直接帶著成詩跑去義大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