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厭一直以為,這種感覺,叫喜歡。
直到後來,他才明白,這種感覺其實是安心。
夜幕降臨,一輪彎月靜靜地掛在天邊,調皮的在雲層之間探來探去。
六公裡外,成詩家。
“小畫,為什麼不讓我告訴阿厭,給他的甜點是你做的?”
成詩端著一杯溫牛奶,坐在床邊,遞給正在躺著的成畫。
“小燕子知道我會做甜點嗎?不知道吧。
“但他知道你會做,所以說是你做的,應該才能吃下去吧。”
成畫接過姐姐遞來的溫牛奶,放在了床頭櫃上,臉色十分自然地回道。
成詩並沒有覺得她的回答有什麼問題,自然也就不明白,什麼是,“應該才能吃下去”。
成詩未置一言,而是轉身拿了一雙拖鞋進來,招呼著她。
“去洗澡吧小畫,該睡了。”
成畫登時癟了臉,但親姐的話,她不會不聽。
她摘下眼鏡,不情不願地挪下床,趿拉著那雙非常幼稚的,帶有花朵圖案的拖鞋,走向了衛生間。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成詩臉上的笑容突地消失。
她冰冷地看向衛生間門口,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楚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這一次,不會再讓你出任何意外了。”
初夏的月光,又清又冷,如流水一般傾瀉。
月色下每個人卻都各懷心事,和著璀璨的星空,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使人沉溺其中無法剝離。
一道深紫色線條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紫色線條毫無頭緒,陳家的案子成了懸案,白玄短時間也回不來,祈願又出現在了郭平案的案發現場。
黎厭被鬧鐘吵醒的同時,這些事情又一股腦湧了出來。
他晃了晃神,強迫自己清醒了幾分。
草草地洗漱了一番,開啟冰箱抓起一根火腿腸直奔除異局而去。
局長室內,嚴安三人正襟危坐。
他一開門就看到三個人齊刷刷地轉頭盯著自己,眼神跟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
“怎麼了?你們這種眼神是幹什麼?”
三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倒是劉胖子抱著一摞厚厚的照片,吃力地挪到辦公桌上,抿了抿嘴,示意他看看。
黎厭細細地翻看照片,愈看內心的驚駭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