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話也說得顛三倒四,說到最後,顧許幻才明白,這小妮子沉溺曖昧,居然沒讓對方明確知道自己心思過,卻已經吃起了飛醋,非要到美國問個究竟,卻連人家在美國哪兒住都不知道。
裴中愷也大概聽了個七七八八,他以為顧許幻已經很笨,原來魯蘅也不是個聰明的。
魯蘅也不回酒店了,顧許幻只好把她帶回家,沒想到裴中愷大方說去他那裡吧,房間也多。顧許幻還待猶豫,裴中愷又說狗剩兒也餓一天了,遂同意。
魯蘅要和顧許幻睡一個房間,裴中愷剛說個不字,魯蘅眼淚汪汪沖顧許幻,許幻,你看他。
顧許幻會頭瞪裴中愷一眼,臉色微紅,嘴裡說,他就是故意的,別管他。好幾天沒見誰知道他又想出什麼妖蛾子,真要和他睡一張床難保徹夜不眠。
知道裴中愷有時候有潔癖,顧許幻把魯蘅帶到客房,鋪好床鋪,看魯蘅一臉木訥坐在沙發上,心裡不免一疼,感情磨人,她也是知道的,絕不會因為沒有親密接觸痛苦就會少一點,從小到大的感情突然要決裂,大概會是割肉的痛吧。
魯蘅抬頭,“我猜著你會和裴中愷好。”
顧許幻正擦潤膚霜,頓了一下,“你,覺得怎樣?”魯蘅算是她唯一的朋友,男女情愛這些女孩子最愛聊的事情她居然從沒有機會對別人說過。
“我看他對你很好。其實,以前都能看出來,那個時候看你的眼神像盯獵物一樣,我就知道他心思不純,還假寐三道的。哎,許幻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已經和他暗渡陳倉了?”洗了澡的魯蘅倒有閑心關心起顧許幻。
“那現在是什麼眼神?”顧許幻避開魯蘅的問題,不好說,也一時說不清楚。
“現在的眼神更恐怖,我看你都被防著,別的男人就更別說了。許幻,說實話我原來不喜歡這種感覺,自由多好啊,兩個人都記掛對方卻又不用被愛的鎖鏈套牢,可是,現在才發現被人看著何嘗不是幸福,他為你防著別人總好過他放任你的情感卻也同時放任自己的情感。”話說到尾巴聲音又是哽咽。
話再無法繼續,好不容易哄魯蘅睡著,才發現眼睛一直盯著床尾的燈光。顧許幻不習慣和人一起睡,裴中愷除外。側身睡又不得動居然又失眠了,想著魯蘅後來的幾句話,再看旁邊魯蘅均勻的呼吸越發擾得心跳不止,只得輕輕起身,時針指著淩晨兩點。
擰亮廚房的燈光,倒一杯水默默地喝,再倒卻被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拿走,“我也渴了一晚。”
顧許幻沒有回頭正要再取一隻杯子來,卻被後面的手劈手攔住,“我渴了一晚,你就不幫忙?”
想著魯蘅的評價,頓時滿心甜蜜,倩笑著轉臉,“你都搶了我的杯子,喝了我的水,怎麼好給我扣這麼個帽子。”
拉回顧許幻扭在一邊的身體,一顆心已是狼奔豸突,“妖精,你倒去做個好姐姐,又哄又勸的,等你一晚上也不過來,誠心的吧。”說著攬著腰肢的手已經蛇一般鑽入衣底攀援而上。
顧許幻不說話只是笑。廚房的燈光白白黃黃,柔和得很,照著顧許幻晶瑩的眼眸和被水潤得灩灩的唇色分外妖豔。裴中愷的心直揪到嗓子眼兒,只覺得一跳一跳,如果不壓著就會跳出來,只咬著牙手上使勁,摁著曲線優美的脊椎一顆一顆的算盤珠子。顧許幻擰著身體,卻也不躲,抬起雙臂順勢趴到裴中愷的肩上輕輕哼出聲音。
廚房的空間顧許幻已經很熟,可是那只是做個廚娘煮個餐飯的熟稔,把這裡當歡愛的地方卻是陌生的。裴中愷的大手鉗著她的細腰不讓她動,她只能前僕著身子雙手撐著料理臺,身體一下一下地被沖擊著。陌生的空間陌生的姿勢,剛才還心心念唸的甜突然就覺不到了,是因為看不到裴中愷的臉嗎,如同雙腳突然踏空一樣,心裡慌了,盡管還哼著不成調的靡豔,卻還是心有點慌,想著便要轉頭,身體卻仍然被箍住了,只能張口叫“裴…中…愷。”一下一下的叫,直到聽那人在身後失魂落魄地應聲,心裡才軟下來,整個身體也不再繃緊,軟軟地向前向後如同風擺楊柳。
裴中愷覺得自己有點兒瘋魔,雖然他不是個循規蹈矩的衛道士,但在淩晨暗夜裡,在煮飯的廚房,隔壁還躺著朋友,他卻不能抑制身體極端的渴望。神經被顧許幻的笑刺激得軟綿綿的,順手卸下女人手裡的杯子。剛開始也只是親吻,完成下午在車裡未盡興的親吻,然後打算擄掠了回屋開始一夜春夢。結果卻是,無人,暗夜,親吻之外的事情來不及轉戰陣地便全套上馬。
燈被關掉,藉著外面的月光看黑發如緞在細致凝脂的背上掃來蕩去,模糊的影讓人有種抓不牢的懼怕和殘忍,忍不住湊上唇啃咬一片無瑕,直到點點暗紅綻開和著碎碎的豔曲。一手扶住細韌的腰肢,一手拖著胸前的嬌美,手掌中盈盈滿滿,芳玉流膩,心裡越發沒著沒落,只想一步比一步深的探求。
寂靜的空間,沉沉的呼吸和細細的呻吟波波來襲,反饋到耳朵裡又是催情的□。正是情到極致,欲如海嘯,卻聽見外面的門“哐啷”一聲響,魯蘅迷迷糊糊的叫“許幻,許幻。”
裴中愷的動作一滯。顧許幻卻驚醒過來,身體向後靠住裴中愷,壓著氣息,“別…”
聲音媚軟,語調帶了春情中的哭音,裴中愷聽著心癢,幾秒後又進進退退,顧許幻心急,胡亂抓住腰間的手,“別…動”
裴中愷粗喘著,“比殺人還痛苦。”身下沒有停下來卻慢了動作,漸漸屏息等魯蘅的動靜。
魯蘅大約去了洗手間,沖水聲後出來,嘴裡嘟囔著,“準是半夜溜到男人的被窩裡去了,沒義氣。”說著又是“哐啷”一聲,好半天屋子裡靜得呼吸可聞。
顧許幻這才常松一口氣,剛要動作,卻被裴中愷按住,體內的熱量和血液重新依著熟悉的軌道聚到身體某處,咬著牙承受著,來不及想是不是會再吵醒魯蘅,唇間的支離破碎早已掩飾不住,最後一刻顧許幻要大叫的時候卻被裴中愷一雙大手捂住,嗚嗚咽咽中靈魂飛離了身體。再沒力氣支撐半個身子俯在料理臺上,結果被裴中愷一把抱起來,“不到我的被窩裡反倒被她枉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焦透了的,有人稀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