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守在這裡的數千年裡,我一直在想??有沒有更加完美的辦法呢?”
“於是我回憶自己的人生,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一點的回想,時而感動,時而懊悔,時而沉默······答案是有的,如果重來一次的話,有無數個選擇可以讓事情變得更好,不需要成為守護者也可以擊敗神靈。”
“帶領著自己的人民,見證他們從星球步入星河,藉助奧能,創造出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蹟,卻在成功前的最後一刻倒下了。奧能爆發的時候,我們才發現自己在外物的領域走的太遠,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魔法,沒有了騎士,大家的身體變得太過孱弱了,以至於像泡沫一般的被摧毀。”
“······‘那個人’只是想要做一個好王。”光球說,“我就是吉爾王······曾經是。”
赦罪師從他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你對自己做過的事感到羞愧嗎?”
“當然不!”吉爾王激動地說道,“我只是感到了疲倦??時間已經抹平了我對所有事物的興趣,只有透過回憶過去的細節才能保持自我,但越是回憶,我就越是悔恨······願望的出發點或許是好的,但達成它的過程,人總是會扭曲,成長本身,也許就是自我的崩壞。”
“我陷入了時間的悖論中無法掙脫,以至於在外界形成了一個時間的輪迴,或許永無安寧就是我這個罪人應得的懲罰吧。”
赦罪師能夠理解吉爾王的感悟,就像一個人孩童時期和長大以後,你能夠說他是一個人嗎?
很多人會毫不猶豫的說是,覺得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但這是建立在價值觀和思維沒有太大改變的基礎上的。
如果一個小時候信仰基督教的人長大以後相信科學,那麼他就會對自己以前的想法嗤之以鼻。
自我是一個偽命題,這個標準究竟是以什麼來判斷的呢?記憶?思維?感官?特長?愛好?又或者是他人的評價?
但至少,赦罪師已經不能一口咬定的說,現在的自己與上一世的自己是同一個人了。
毫無疑問,他扭曲了。
這份扭曲從何而來?
“我會走到一個絕望的盡頭?”
“這隻有你自己能夠知道答案!”
話題不免有些沉重了,赦罪師轉移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說。”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看似重複的疑問,實際上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光球沉默了一下,雙方對於情緒都極為敏感,自然不會有不在同一頻道上的事情發生。
“我也不知道······至少我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時光塔卻有很大的嫌疑,為什麼眾神會讓這種能夠威脅他們的東西存在於星球上?為什麼會正好被我發現?我不是沒有懷疑過。”
“那麼······”
“但是做決定的是我!創造幽能也好,反抗神明也好,成為守護者也好,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願!未來在神明手中,而神明在我的手中,路是我自己選的。”
赦罪師直視著光球,“你還是一個人類呢。”
“是的,我一直沒有變過,粗俗的野人沒有精靈的優雅,沒有龍族的強大,沒有地精發達的頭腦,但我們活得真實,活得恣意快樂。”光球的聲音帶著自豪和緬懷,活在過去時光裡的那個自己,眾多的朋友立下豪言壯志,為了同一個目標共同的努力!
這個世界的結局,讓赦罪師想到了他出生的那顆藍色星球,核能的威懾讓世界迎來了和平,與核能相比,奧能是一種更穩定、也更龐大的能源,它能夠累積的能級要更高,但越是溫和的能量,失控時就越容易導致不可想象的後果!
對於宇宙的局勢,他並不樂觀,這裡只是一個縮影,燃火競技場所帶來的是永無止境的危險和災難,邪惡的力量太多,均衡一次次被打破,還沒有進入星際的文明,在這場跨越空間的戰爭中根本無能為力。
“我想要知道真相!”赦罪師深深地嘆息,他一路走來,始終在追尋著那背後的陰影。
它還不知道那團陰影究竟是什麼,不管怎麼變得強大,於這個宇宙而言都不過是滄海一粟,數不盡的生命星球,數不盡的文明,知道的越多,就越是覺得自己渺小。
他可以摧毀星球嗎?他可以對抗宇宙飛船嗎?對付那些龐大的太空母艦嗎?
燃火競技場作為戰爭神殿正在給整個宇宙帶來傷害,但它未必是邪惡的,如果戰神真的如他想象的那般,是一個‘概念’的話,那麼整個宇宙的戰爭本身,就可以為他帶來實力的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