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罪師先生。”
安德魯他們聚集在牧子安的面前。
“你們想好了嗎?”
“是的。”
繆斯說:“我想活著。”
安德魯說:“莎緹決定死。”
“你們在說什麼?”牧子安還沒有把疑問問出口,就看見莎緹向沐葉子撲去,他本能的出劍,血液飛濺,她倒在了地上。
“等下??”牧子安很清楚,他已經收住劍了,察覺到了不對,因為莎緹的速度根本就無法快過牧子安的反應,她應該是知道的,向沐葉子襲擊只是一個幌子。
他的劍已經停下了,是莎緹自己撞了上來。
這種誤會不應該發生,只是疲憊的精神麻痺了他的判斷,勞累令他不再如之前那般敏銳,狀態下滑,竟然沒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莎緹,喂,沒事吧,我現在就給你治療,不要害怕。”
牧子安緊張的神情令契約者們面面相窺,隨後下定決心似的微微一笑。
可是,一隻枯槁的手掌阻止了他的行為,莎緹眼神混濁的說,“請不要這麼做,赦罪師先生,也許,我早就該死了,在殺死我未出生的孩子之後,就應該這麼做了,只是我沒有勇氣??”
莎緹越說越傷心,牧子安在她身上看到的是比身體的傷口很嚴重的病,哀莫大於心死,他救不了她,血肉魔法治癒不了心傷。
“莎緹小姐。”牧子安鼻子一酸,眼中盈出水潤,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自己能做的。
“赦罪師先生,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心呢?啊,要是我當初,遇到的是你這樣一位出色的人士??就好了??”
莎緹撫摸著他的臉,語氣裡是憧憬,灰暗的臉似乎重新綻發光輝,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美的驚心動魄,水潤的貓眼活潑嫵媚。
昏暗的天空像是照下了一束光灑在她身上,可惜下一秒,她的手掌就無力地垂下,掌心堅硬的繭子劃得牧子安臉頰一痛。
契約者號,一串不起眼的數字,一條生命,開始第三次輪迴。
“赦罪師先生。”安德魯尊敬的躬身。
“我把我們的生命也給你吧。”
“為什麼?你們不怕嗎?”
“怕啊,當然怕,但即使是我也明白,自己這樣的人,即使僥倖活過去,也會很快人殺掉的吧,我們是篩選出的殘次品,就像是遊戲裡的底層角色,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仍舊是被人遺忘。”
“你們可以改變的,這是新的人生,新的未來,宇宙,星辰,只要變強哪裡都能去!”
安德魯搖了搖頭,面無表情,“什麼也沒有改變,赦罪師先生,龍門之下是累累的屍骸,我們的記憶還保留著,就意味著這不是什麼新生,只是上輩子延續。”
“我們創造不了奇蹟。”
“收下我們的生命吧,赦罪師先生,我們很尊敬你,像你這樣富有仁心的人,應該走的更遠,請允許我們成為你力量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