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綏軍?!八嘎呀路!”
第37師團師團長平田健吉中將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司令官閣下!這是恥辱!是對我們第一軍,對整個大倭寇帝國皇軍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怒吼著,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對面:
“閻錫山的部隊算什麼東西?!一群只會逃跑和投降的土雞瓦狗!他們也配圍攻泰源?!”
“請司令官閣下即刻下令!我願親率37師團主力,從北門殺出!定要將這些不知死活的蠢貨碾成齏粉!”
“說得好!平田君!”
戴著金絲眼鏡的第41師團師團長阿部平輔中將也激動地站起身。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們正集中精力對付難纏的八路,尤其是那個該死的李雲龍!閻錫山這個老滑頭,竟然敢趁火打劫?!”
他推了推眼鏡,眼中閃爍著兇光:
“必須立刻給予最嚴厲的反擊!用雷霆手段徹底擊潰他們!讓整個支那都知道,膽敢捋皇軍虎鬚的下場!”
“附議!”
“絕不能容忍如此挑釁!”
第108師團師團長谷口元治郎中將和第109師團師團長山岡重厚中將也紛紛表示贊同,言語間充滿了對晉綏軍的極度蔑視和必欲除之而後快的殺氣。
一時間,作戰室內群情激憤,請戰之聲此起彼伏。
將領們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被八路軍打得灰頭土臉也就罷了,畢竟對手狡猾兇悍,背後還有斯拉夫人的影子。
可現在,連一向被他們視作可以隨意拿捏、甚至可以拉攏利用的晉綏軍都敢打上門來,這簡直是把第一軍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在這片激昂的請戰聲浪中,卻有一個身影顯得格格不入。
第36師團師團長舞雲南中將,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低著頭,彷彿神遊天外。
並非他不想洗刷恥辱,而是他實在沒有請戰的底氣。
自從在平安縣城外,他的精銳被李雲龍那個混蛋用聞所未聞的密集炮火和無孔不入的火力網打得幾乎全軍覆沒,整個36師團的骨幹力量損失殆盡,番號雖在,但東拼西湊起來的部隊,連一個能打的完整聯隊都湊不出來。
此刻的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沉默地聽著同僚們慷慨激昂的發言,內心充滿了苦澀和無力。
筱冢義男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他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憤怒的臉,也掃過了沉默的舞雲南。
舞雲南的慘狀,像一根刺,時刻提醒著他輕敵的後果,以及那個潛藏在陰影中的真正威脅。
“諸君的憤怒,我感同身受。”
筱冢義男的聲音恢復了冷靜,但寒意更濃。
“被晉綏軍圍城,確實是我第一軍前所未有的恥辱。”
“戰略上,我們必須藐視這群烏合之眾。閻錫山的部隊,無論裝備、訓練還是戰鬥意志,都與皇軍有著天壤之別。”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根深蒂固的傲慢。
“但是……”
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極其銳利。
“戰術上,我們必須給予足夠的重視!”
“諸位想過沒有?閻錫山,這個一貫明哲保身、投機鑽營的老狐狸,為何會在此時,一反常態,集結幾乎全部家當,來圍攻重兵把守的泰源?”
“僅僅是因為他認為我們被八路軍打殘,有機可乘?”
“還是說他覺得皇軍退守泰源,皇軍就不行了?”
筱冢義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發出噠噠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