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攝影師在催了,趕緊把兩位老師帶過去。”
轉場到訓練中心,坐在內場換上冰鞋。
燈光師把照明裝置除錯完畢,這氛圍,乍一看挺正式。
腳上的冰鞋是自帶的拍攝道具,又像武器一樣,被冰場吸引。
“葉老師,我們今天是拍攝,不需要準備熱身。”
不好意思,職業病犯了。
被這麼一提醒,葉紹瑤在後面的拍攝中不太能放開。
助理剛示範的動作,在她的模仿下,又是另一種味道。
“是因為鏡頭,所以不自在嗎?”攝影師也不惱,在旁邊耐心指導。
她笑了笑,沒回答。
職業緣故,他們還挺常和攝像機打交道。
甚至在ia訓練時,學校也會有專門的攝影師傅,每天扛著自己的家夥事在冰場晃蕩,給他們拍攝比賽背後的紀錄片。
但這樣擺出刻意的動作,讓她並不習慣。
季林越也明顯感覺到她的僵硬。
“你小時候不是有拍雜志的經驗嗎?”在拍攝間隙,他隨便提了一嘴。
葉紹瑤被他的問題帶走,粗略算了算時間。
那可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你小時候還參加過奧賽呢。”她懟。
好漢不提當年勇。
負責的副主編來督工,抱著茶杯坐上小馬紮,對拍攝工作表示關心。
也偶爾關心關心兩位模特。
“膝蓋上的傷痕是什麼時候留下的?”他很容易被女孩的膝蓋吸引。
色素沉澱出深深淺淺的烏黑,面板粗糙得可憐,不像新傷。
葉紹瑤低頭看了眼:“是小時候,做手術留下的。”
副主編有些印象:“女單時期?”
“對。”
“花滑是一項美而殘酷的運動,我從前接觸的運動員都帶了一身傷退役,”他問,“冰舞會不會好一些?”
好俗套的問題。
哪裡有什麼極致溫和的體育運動,只是他們躲在暗處,獨自舔舐傷口。
所以她也這麼回答了:“並不,我們是運動員,有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一個靈感襲來,副主編拍著大腿,當場定下雜志的封面。
重新旋開鏡蓋,攝像機對準他們膝蓋和腿上的傷痕。
連專訪標題也一併想好了,《傷痕是光進來的地方》。
……
採訪到尾聲,撇了眼提綱,記者鄭重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紹瑤,你可以和我們談談,為何會選擇成為一名花樣滑冰運動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