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車?”季林越問。
“這裡到俱樂部剛好五公裡。”
風大起來,揚了些沙,葉紹瑤隔著口罩說:“此時不熱身,更待何時?”
……
馮蒹葭剛隨隊出征世錦回國,今天還在休整中,代班的是丈夫李葳蕤。
不過今天正是工作日,冰上沒有散客,中間只有個子高高矮矮的小孩子們。
“李教練早。”
看來是剛生過氣,李葳蕤嚴肅地回了問候。
“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冰場?”
“好久沒練了,心裡總想著。”
免不得要說起剛結束的世錦賽,李葳蕤緩過心情:“我在影片電話裡看到你們的節目,沒想到華夏居然能在冰舞滑出這樣的成績。不過我們看著你倆一路走來,也不奇怪。”
對方不住地誇,葉紹瑤笑著不住點頭。
俱樂部裡的長輩們,她打從接觸花樣滑冰就認識。
雖然後來身在國外,這些年也不常見面,但在心裡的分量,比半個父母還重要。
“你們的每一天都在創造歷史。”
一個晃神,好大:“您要這樣講,我就不敢怠慢訓練了。”
陸地的體能和基本功都過了一遍,身體活動開,幹回老本行,上冰當助教去。
當然,今天的小葉教練也有助教。
“季林越,你先帶著他們蹬兩圈冰,我看看基礎滑行。”
剛才被耽誤的上課時間,現在得一一補回來。
有不茍言笑的李葳蕤坐鎮,季林越帶頭公事公辦,葉紹瑤抱著胳膊從旁監督,再哭鬧的孩子都得跟在隊伍後滑兩步。
委屈感在膨脹,吊車尾的嗚咽聲大起來。
小男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嘴裡咕嚕好久才說完一句話:“爸爸,我不想滑冰,我會努力學習的。”
看來是個因成績不佳被家長打包送來走體育的小學生。
“我語文會及格的,數學也會及格的,我不想滑冰。”
“你別哭了,”有小姑娘義憤填膺,“吵死了。”
都是六七歲的孩子,說起話來沒輕重。
還是李葳蕤再次上冰,才半路止住爭端。
他抱歉地笑笑,沒好意思外揚家醜:“你倆自己練自己的去。”
剛才還被小孩們前擁後簇,這會兒變成兩個孤家寡人,葉紹瑤搖頭感慨。
“想當年,咱們第一次上冰也是這個年紀。”
“那是你,”季林越非得在這個時候端出前輩架子,“我比你早兩年。”
“可我記得有個弟弟,那天哭得比他還難過。”
葉紹瑤抬了抬下巴,場上的小男孩哭岔了氣,被強制交回給家長輔導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