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歌倒先笑了聲,裹住她的手:“同喜。”
此次霧迪杯,華夏只派出兩對冰舞組合,奪牌率百分之百,不可謂不暢快。
冠軍的領獎臺有些高,季林越扶著她的胳膊,問道:“能踩上去嗎?”
葉紹瑤提著裙擺,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句,手臂的壓力突然一輕,下一秒,自己已經被攔腰抱上領獎臺。
冰刀落在粗糙的臺面上,很不真實。
她終於又一次站在最高點,向前方遠眺。
“季林越,你剛才是 不是壓根就沒想聽我回答?”
“嗯。”季林越從喉間哼了一聲,理所應當。
反正,什麼回答都不會改變他想這麼做的事實。
古人稱之為——先禮後兵。
五米開外,有攝影師抓拍臺上的瞬間,葉紹瑤沒再動手動腳,把編排的話放在心裡。
她不理他,讓他自己難受去吧。
“pease r. eda20 nebehorn trophy to the athetes. (有請市長先生為運動員頒發2021賽季霧迪杯獎牌。)”
禿了一半的老頭西裝革履,在禮儀員的解釋下,從口袋掏出眼鏡戴上。
葉紹瑤用餘光留意。
雖然不知道用意,但有眼鏡的加持,潦草的五官顯得文質彬彬。
老頭眯著眼睛,端詳了獎牌半分,才放心給運動員戴上。
此前,有藏不住秘密的工作人員向選手透露,這次的獎牌是重新設計過的,花了德冰協幾百歐。
是什麼樣的設計?
沉甸甸的金牌掛在脖頸,她低頭看,是賽事的ogo和名稱。
好平平無奇。
旁邊的歐洲組合倒是先研究出來,小聲說著贊嘆:“浪漫死了。”
獎牌的背面,是浮雕的內伯爾峰,龐大的阿爾卑斯山脈中的一座,這個高原冰場的所在地。
每一道山麓都是手指可以摸見的紋路。
但受制於篇幅,山峰只雕了半座。
“另一半在這裡。”季林越說。
他們的獎牌不大相同,弧圓的輪廓把山峰劈開,只有組合在一起,才是最完整的。
“那咱倆戴反了。”
她站在右邊,手裡卻捧著內伯爾峰的東麓,和季林越的只能拼成河谷。
在交換站位和交換金牌之間,他們選擇了後者。
“低頭。”葉紹瑤小聲說。
她摘下胸前的獎牌,鄭重地給他佩戴。
也同樣仰著脖子,讓染上他體溫的綬帶,落到自己的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