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懷裡明明是個大姑娘,工作人員卻擠眉弄眼,偏說她是小朋友。
小朋友欣然接受這個解釋。
許久不見,男生的臂力不減,箍住她的大腿往上託,還能高出自己一頭。
“不錯,有在好好訓練,”葉紹瑤對這個四平八穩的託舉很滿意,“但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
她貪戀季林越身上的溫度,洗衣液的味道也幹淨好聞。
只是考慮到他的舊傷,理智必須佔領高地。
但男生真是一個聽話與不聽話的矛盾體,季林越尤是。
他聽從女孩的說教,說穿厚些穿厚些,說戴口罩就戴口罩。
偏偏還長了一根反骨,在她提出放下的請求之後,把人束得更緊。
他想做什麼,一清二楚地落進葉紹瑤的眼睛。
她剋制地仰著上身,試圖拉開距離:“不可以親,有細菌。”
這個時候,口罩就不算是完全正面的角色。
季林越仰望著她,帽子壓著細碎的劉海蓋住額頭,只剩眼睛暴露在外。
意味有些不明。
“那回家可以嗎?”他徵求意見。
葉紹瑤偏著腦袋,故意延長思考的時間,然後揚著喜悅的尾調:“可以吧。”
有這樣的情緒,更多是因為豁然開朗,機場反複播放的音樂很耳熟,她在蒙城的宜家也聽到過。
某個念頭福至心靈,她突然就記起它的名字。
<101nove.ounter》,叫“重逢”。
……
坐在回社群的地鐵上,葉紹瑤第一次清晰感知到國外的環境。
的確如季林越所說,外國人對這場席捲全球的病毒並不敏感,大多都毫不在意的談吐。
政府在廣告欄象徵性地貼上“防控”標語,但寡淡的宣傳沒讓任何人駐足留意。
這裡也沒有隔離一說,大家該出門出門,該聚會聚會,似乎並不關心這樣可能導致的嚴重後果。
明明每日因感染而死亡的病例數以百計。
葉紹瑤到底愛惜小命,每天戴著口罩假裝生人勿近,在社群和滑冰學校間兩點一線,哪兒也不敢多光顧。
以至於她以這副形象出現在冰場時,格林以為白日撞鬼,特意用手錶檢視日歷。
今天是3月21號,華夏的春分日。
難怪春風吹過來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葉紹瑤沒少被她玩笑般陰陽怪氣,隨後又發出去誠摯的邀請。
“既然在華夏過了春節,也去多倫多看看我們的複活節?”格林問。
加國的基督信眾不在少數。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僅次於國慶和新年的重要節日,是以每個地區都有舉辦慶祝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