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複學的學生需要經過招生辦層層審核,但你們的東西已經由我過目,過幾天就能重新註冊,”主任給出一個大致的時間,“六月之前。”
六月之前,也就是五月中下旬。
葉紹瑤問:“註冊學籍需要本人到校嗎?”
“一般情況下,是的。”
教務主任在每一句話前都加了限定詞,比如慣例,比如一般。
偏偏葉紹瑤和季林越的身份特殊,讓他們不能和“一般”一概而論。
“主任,我們可能沒辦法到場。”
“沒關系,我們會和兩位保持聯系,需要提供資訊的地方走網上通道。”
靜默了會兒,季林越再提出顧慮:“我們未來幾年還會以訓練和比賽為主,學習方面……”
“我知道。”主任打斷他的話,卻始終保持和藹的臉色,“為國爭光是頭等大事,我校作為體育院校,也很鼓勵學生能夠走出校園。
“在讀期間,你們的訓練和競賽由冬管中心負責,校方不會插手,只需在期末完成該學期的課程考核即可。”
這樣的規定無疑給他們更多自由空間。
“謝謝。”
“甭客氣,”所有事項聊完,教務主任起身目送,隨口寒暄,“我上午剛接待了兩名花滑運動員,和你們的情況大致相同。”
這話只是過了遍耳朵,葉紹瑤就有了答案。
除了雙人滑那兩位老前輩,還能有誰。
……
雖然葉紹瑤能預料自己不會擁有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活,但奔波比預料中來得更早。
剛回岸北安生訓練沒兩天,格林教練就發來郵件慰問,拉出的文件有小一千字,內容提到了韻律舞的編排。
新賽季從七月開始,冰舞短舞蹈將正式更名為韻律舞,一系列規則也有微小的改動。
格林在郵件最後附上了isu的官方檔案,讓他們仔細拜讀。
“為什麼每年的規則都不一樣。”葉紹瑤看著幾頁英文就腦子發脹,抱頭痛呼。
他們每年都要經歷一遍適應規則的痛苦,相比之下,連訓練都不算什麼難捱的事。
季林越問:“現在看看?”
“這玩意兒適合在長途旅行中消磨時間。”葉紹瑤果斷關掉手機,選擇和自己和解,眼不見心不煩。
但一語成讖。
法定假期剛過完,她和季林越再次拖著行李箱離開岸北。
他們最近的出行頻率極高,連購票程式的等級都升到了鉑金。
“又和登機牌見面了。”葉紹瑤有氣無力。
此前,他們因身體原因不得不與編舞師推遲約定的時間。
眼看俱樂部聯賽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卻遲遲沒開始學習新節目,連編舞師也開始替他們著急。
自由舞能沿用,但起碼得把一年一個樣的韻律舞更新。
所以……
葉紹瑤低頭端詳頗有設計的登機牌,她和季林越要到隔海相望的k國去。
旅程很長。
“來吧,開始看檔案。”
想要把新賽季的韻律舞順下來,他們必須熟悉今年的圖案舞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