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響起,她抖擻抖擻精神,開始汲取藤蔓的生機。
節目前段有編排許多小跳,複雜的上肢動作搭配流暢的舞步,充實卻不累贅。
接續步也是一個人完成的,兩段音樂交軌的地方,女孩做了燕式巡場。
這原本應該是季林越出場的時候。
因為時間緊迫,葉紹瑤沒來得及對他的部分進行重新編排,只能臨時用步法填充。
提刀燕式在中場變刃,她展開雙臂擁抱迎面的風,像等待夥伴歸來的孤雁。
觀賽席偶爾發出對美的感嘆。
被燈光照得發亮的女孩,和著淡黃的裙袂起舞,時快時慢,時活潑時憂鬱。
“我真得累炸了。”
剛留下一套完美節目的葉紹瑤趕到醫院,和季林越說著內心的驚險時刻。
男生沒被允許給她加油鼓勵,只能從描述中拼湊表演滑的場景。
“我剛才居然漏算了一段空白旋律,”她對自己的失誤表示反思,但又不乏靈活變通的驕傲,“不過我聰明,用兩圈撚轉補上了。”
“感覺怎麼樣?”
“感覺特別暢快。”
那些沒來得及修改的部分,比如託舉,比如步法,她就將手虛虛地搭在空中,跳出一個人的華爾茲。
最後,也是她一個人捧起落在手中的星光,享受在座的掌聲。
看見季林越的肩上已經有了石膏穩定,她問說:“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回到賽場。
過了一把單人冰舞的癮,她還挺想和他繼續並肩。
“如果順利,兩周後就能拆繃帶,康複訓練之後,應該能趕上今年的夏訓。”
養傷的戰線很長,他們唯一能夠慶幸的,就是沒有在比賽期出岔子。
葉紹瑤很樂觀:“那咱們來得及。”
人也看過,問候也帶到,牆上鐘表走過正點,發出一聲鳴響。
她是趕著時間溜出來的,連身上的考斯滕都還沒換下,只是披了一件羽絨服。
等所有表演結束,還要和其他運動員一同巡場答謝觀眾。
“我得先回去了。”
“嗯,我等會就能出院。”
“那你這次可要健健康康地回來。”
“好。”
……
葉紹瑤和季林越在裡納特機場與格林分別。
格林還趕著回蒙城主持大局,滑冰學校沒有休息時間,比賽接著春訓,春訓又接著夏訓。
不過落地首都,他倆倒是看見了熟人。
容翡和張晨旭一人拎著兩只行李箱,步伐沉重,像剛在長途航班中睡過一覺。
“什麼風把您吹回來了?”葉紹瑤給了她一個久違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