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確認他的情況,格林沉吟了一會兒:“關於明天的表演滑,你考慮得怎麼樣。”
葉紹瑤季林越以第五名的成績順利躋身第一梯隊的尾巴,被義大利冰協邀請作為冰舞組的表演滑選手之一。
“您認為我們該怎麼做?”葉紹瑤問。
格林開玩笑:“都傷成這樣,還打算繼續上場嗎?”
這不是打算不打算的問題。
按照現行的規則,受邀參加表演滑的運動員不得輕易提出退賽,否則會面臨繳納罰金的處理。
他們本次的獎金也就一萬多美元,來回機酒花掉不少,季林越的傷輾轉兩個醫院診所,醫療費也不便宜。
保障團隊和國家隊還要抽走一部分。
如果退賽,他們不僅拿不到錢,可能還得倒貼上班。
“我想上場。”季林越說。
憑這句話,搖擺不定的葉紹瑤有了選擇:“你不想,落下病根是一輩子的事。”
格林說:“那我和意冰協溝通,盡量減少損失。”
運動員團隊裡,教練的作用舉足輕重,不僅是訓練的指揮棒,還手握四通八達的人脈。
但格林與意冰協非親非故,以前以後都不會有合作往來,後者輕易將他們的申請駁回。
“非常抱歉,屆時有政要出席表演滑及閉幕儀式,我們沒有許可權修改名單。”
聽說過政府官員參加賽事開幕式的,參加閉幕式的還是頭一次聽見。
“葉季因身體原因無法支援節目的完成度,想必您在自由舞的現場已經看到了。”格林不勝其煩。
“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
電話裡,男人說了無數次“理解”,推諉的話則更多。
難得看格林教練吃閉門羹,葉紹瑤低頭整理衣角,有個不成形的猜測。
格林組裡有兩對自費外訓的義大利選手,但都沒在冬奧交出滿意答卷,這或許就是意冰協拂面子的底氣。
溝通陷入冰點。
“還有我呢,”她替格林結束通話電話,打破僵局,“季林越傷了,還有我呢。”
別人總說,冰舞是搭檔的相輔相成。
因為規則的需要,她通常是被季林越捧著抱著的那一個。
但並不代表她只能被捧著抱著,他們之中的每一個都可以獨當一面。
她可以是後盾,可以是頂樑柱,是石縫裡開出的漂亮花朵,也是石頭本身。
“我不退出。我會帶著你的名字,站上表演滑的舞臺。”
兩道目光膠著,葉紹瑤直直對上季林越的眼睛。
他的瞳孔裡有自己的倒影,閃著光,發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