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銜有很多,但並不夠。
容翡說,她還想拿到所有花滑運動員一生都夢想得到的金牌。
所以她一直站在冰場上,潮水退卻,和張晨旭成為雙人滑又一棵常青樹。
葉紹瑤對著鏡頭,開朗地介紹:“她叫容翡,我的好友兼前輩,也是很多小選手的前前輩。”
容翡停止她的超級加輩:“我問的是你的心情。”
她強調“你”這個字。
葉紹瑤和她差不了幾歲,卻還是第一次登上奧運舞臺。
“期待、擔心,還有難以言喻的激動。”
“你的語文那麼好,就說這些?”
“就這些,”葉紹瑤說,“等我完成比賽,再下回分解。”
他們又一次走上通向飛機的廊橋。
曲曲折折,和來時路一樣。
“季林越,看看我的鏡頭。”
她也是有家夥事的。
古董般的老相機很有些年歲,一晃眼,年紀比國家二隊的小朋友們還要老。
執行也緩慢,畫面和現實像走在兩條履帶,葉紹瑤盡收眼底,彷彿看見兩個世界。
季林越也以為只是簡單的照相,僵硬地提起嘴角。
葉紹瑤示意他動一動:“我在拍video bog,容翡說油管很流行這個。”
影片日誌能在網路井噴式爆發,一定有它的原因。
數年後的他們會再翻開相簿,音容在畔的年輕身影總比凝結的相片要有生機得多。
“現在是首都時間2018年1月9日八點二十分,天氣多雲。”她靈活轉動鏡頭,把自己和身邊的季林越都框住。
她側頭小聲問:“外面有多冷?”
“零下九攝氏度。”
葉紹瑤接話:“現在室外氣溫零下九攝氏度,但廊橋內四季如春。”
預報員二號應和:“空氣濕度百分之三十,好多天沒有下雪。”
“那麼請問季林越選手,第一次出征奧運會的心情如何?”
“這不應該是賽後採訪的話題嗎?”
影片中的女生對他的不配合表示譴責,嬉鬧間,兩人都跌出畫面,影片只剩下一段雜亂的畫外音。
“我就這個時候採訪,你就這個時候說。”
“期待、擔心,和無法形容的自豪。”
“比我的問題還簡短。”
“剩下的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