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手拉手握法,季林越轉三背後換位,將葉紹瑤從身後攔腰抱起。
這是一個轉體託舉,男伴保持大一字姿態,女伴在空中變換姿勢,轉身坐在他的手臂上,擁抱救贖自己的神明。
這是兩個孤獨的人,選曲的每一句歌詞都是孤獨者的呼號,但最後他們心緒安寧。
“ith around ho`s oney no. 有你在身邊,誰會感到孤獨。)”
他們找到彼此,他們撫慰彼此。
一曲結束,體能的消耗不比自由舞少,或許是因為場館的溫度不太適應,葉紹瑤覺得自己面板的每一寸都在燃燒。
按例行禮下場,在下一組選手出場後,他們的分數統計出來。
58.24分,排在已出場選手的第一位。
還沒到複盤時間,季林越開始反思:“剛才的託舉沒有站穩。”
葉紹瑤點頭,她感受到了。
季林越在空中旋轉的質量很高,但到了冰面上,時不時會腿一下,尤其身上還掛著一個人,他得迅速調整重心。
但有時就差那麼幾微秒,身體已經轉出去,軸還在原地。
“要是格林教練在,恐怕就是加訓伺候了。”葉紹瑤開玩笑說。
格林教練雖然嚴格,但訓練方式很有意思。
託舉不穩,要麼是託舉者的下盤不紮實,要麼是搭檔磨合沒有到位,每一個原因都和男伴有脫不開的關系。
季林越被罰不是頭一回,但害臊的往往是葉紹瑤。
就一個轉體託舉,她要百次如一地坐在他的手臂上,監督他轉夠五十遍。
這和學生時代反反複複罰抄同一個單詞有什麼區別。
這邊開反思總結會,旁邊等候的選手卻是另一副模樣,他們最早登場,也幾乎最早出局。
“前輩,聽說你們的圖案舞定級很穩定,”小姑娘說,“我和搭檔的圖案舞從來沒有拿到過三級。”
圖案舞最考驗的是腳下功夫,即使練過十年單人滑,也不敢說每一步都能完全正確。
“圖案舞,一憑感覺,二憑玄學。”葉紹瑤傳授經驗。
腳下滑熟了,閉眼也知道該怎麼出腿。
當然,運氣也是一大要素,用刃不清晰的時候,符號就取決於裁判的一念之間。
這算什麼忠告。
小姑娘說:“前輩,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語,叫降維打擊?”
葉紹瑤搖頭,聽起來像網路上的流行語,但她不怎麼喜歡接觸網路。
“是什麼意思?”她問。
“滿級大佬進新手村,虐菜。”
說法有些誇張,但和所有人想的一樣,冰舞名額的唯一歸屬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次日的自由舞,葉季表現依然穩定,順順利利拿到了滑協頒發的入場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