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頭也沒幾場比賽,”穆百川掰著指頭數,“市聯賽,全錦賽,全國佇列滑大獎賽,再加上四年一屆的冬運會,就這麼幾個盼頭。”
學校就他一個帶隊教練,想想有些心酸。
“但這可是最輕松的鐵飯碗,”容翡開解,“您就請好吧。”
說是最輕松,是因為首體大沒有花滑專業,這項運動並不普及,達不到開設條件。
穆百川卻沒為這個煩心:“你們下午還有事?”
幾人搖頭。
學校逛得差不多,食堂的小吃也嘗過了。
他不客氣:“那我有個不情之請。”
用悲慘經歷鋪墊這麼久,葉紹瑤動了惻隱之心,說什麼也不拒絕:“您盡管提。”
“學校的花滑館正好開冰,你們賞個臉,來滑幾圈?”
這是陷阱,巨大的陷阱,身後的金漆赫然雕著“花滑館”幾個大字,還照映太陽閃著金光。
他們已經落入穆教練的網裡。
葉紹瑤作為拉大家下水的頭號罪人,被容翡押送在隊伍的最前端,也首先看到了體育館的全貌。
比岸北的市體育館還大,甚至能和他們的訓練中心平分秋色。
“教練,您不會從一開始就打著算盤吧。”她突然了悟。
穆百川得逞地笑說:“那倒不是。只是看你們都揹著冰鞋,人盡其用。”
冰舞組和雙人滑組都不吭聲。
其實他們也是約冰來著,聽國家隊教練說,首體大的冰場翻新了。
新在這裡。
冰球館的舊樓擴了足足一倍,原來的大門換了方向,左邊是冰球館,右邊通向花滑的冰場,二樓三樓有各種功能室,還有教練和教師的休息間。
開館儀式比想象得要隆重,不止他們,連陳束晰和尹誼萱也來了。
參與華夏杯的選手們重新相聚。
容翡合理猜測:“即使我們不主動投案,也會被教練綁過來。”
可不呢,主席臺的學生在除錯音樂,他們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太紮耳朵。
“傻站著幹嘛?快上冰熱身。”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
馮蒹葭果然也在這裡,和穆百川一高一矮,笑盈盈地望向這群待宰的羔羊。
下午三點,開館儀式準時開始。
入場口還有人來,環繞式的觀眾席陸陸續續坐滿大半。
這麼趕鴨子上架,葉紹瑤還有些緊張,觀眾大多是學校的學生,她仔細一聽,有不少人抱怨。
“這裡比外面還冷,混學分真不容易。”
“活動開始半個小時後才能簽到打卡,我打了卡就走,耽誤打球。”
什麼學分,什麼打卡,沒經歷過大學生活,葉紹瑤對他們的談話一頭霧水。
她和候場的尹誼萱打了照面。
作為華夏隊唯一一名出征華夏杯的女單選手,她在自由滑中連摔兩跳,和領獎臺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