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她摔倒的狼狽情形,還是算了。
就沒見過在冰舞比賽上摔倒的運動員,她埋頭汗顏。
有記者沖破警戒線的攔防,直奔金蕎麥和陳新博,舉著話筒問起本賽季的參賽計劃。
“我們的一切計劃均為索契冬奧服務。”陳新博只用一句話擋回去。
哦,今年是冬奧賽季,金蕎麥和陳新博作為國家隊千篩萬選後留下的唯一冰舞組合,將以斷崖式的成績代表華夏出征冰舞專案的比賽。
葉紹瑤問:“您趕著回加國嗎?”
金陳直通了十一月的華夏杯,此次回國只為找到比賽的競技狀態,他們沒有遞交其他站次的報名申請。
“是的,格林只給了我們一週的假。”
金蕎麥無奈,她原本是不打算參加俱樂部賽的,但因為在格林組受到了太多打擊,她和教練天天提日日提,說急需回國找找自信。
“國際的冰舞是什麼樣的?”葉紹瑤問。
金蕎麥暫時也想不出來:“反正和國內兩模兩樣。”
“容翡,你們的外訓怎麼樣?”
她和張晨旭參加了格林伍德的夏令營,也是剛剛回到國內。
容翡摳著指甲,把新塗的甲油搓掉了皮,嘴裡哼出輕笑:“別提了,那個外教還想借我們的人脈,把他徒弟介紹到華夏來訓練。”
有些人想往華夏走,有的人想從華夏走出去,怎麼看都是一座圍城。
其他選手也三三兩兩退場,場館的燈光暗了又暗,幾天的冰上盛會在此刻畫上句號。
“再見。”葉紹瑤站在酒店門外,和容翡與金蕎麥揮手道別,他們今天就要飛去加國,淩晨的航班。
已經踏上大巴車的踏板,金蕎麥回頭。
“格林女士讓我給你和季林越帶好,並問問你們有沒有參加明年夏訓的打算。”
……
在高原上待得久了,回到家裡,葉紹瑤覺得自己有些醉氧。
不捨晝夜地睡了十幾個小時,連催人起床訓練的鬧鐘也叫不醒她。
“帶兩頰高原紅回來就算了,怎麼回岸北還需要倒時差。”邵女士終於抓住女兒翻身的空隙,把人從床上拽起來,塞給她一杯溫水,有一籮筐話等著編排。
但門鈴響得不是時候,對方是個急躁的人。
“快遞。”
什麼快遞?家裡沒什麼需要添置的,邵女士睨了眼昏昏欲睡的葉紹瑤,調轉方向去開門。
包裹一個個堆在地上,有方紙箱的,也有捲成火箭筒的,是葉紹瑤十八歲的成年禮物。
再困也架不住小姑娘好奇:“媽,是什麼快遞?”
“你們的寫真。”
手中的杯子被雙手攥緊,杯裡的水不斷撞向玻璃,發出叮咚的響動。
“別拆。”她制止說。
但邵女士的動作更快一步,瞅準火箭筒似的包裹,將膠布和麻袋取下。
葉紹瑤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會選這一張做成巨幅海報。
照片在媽媽的手中逐漸展開,她和季林越在相視而笑。
她的十八歲是和季林越一起過的,兩家的父母怕孩子們被學習壓得喘不過氣,特意準備了隆重的成人禮。
說是讓他們暫時忘卻學習的壓力,但那時候剛下課,兩人都穿著自己的校服。
葉紹瑤為了裝酷,還特意穿了最後的那一件。
“就穿校服拍嗎?”季林越問。
“對,”攝影師蕩漾著笑容,一邊不停感慨,“多美好的青春。”
青春到底美好在哪裡,葉紹瑤嗤之以鼻,除了比賽和訓練,就是坐在教室聽老師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