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時鐘整點報時,首都時間下午一點整。
不說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都過去了。
剛學會滑行的小朋友在冰面上鏟冰碴,碎冰團起,一個小冰球就捏成了。
場上形勢變幻莫測,不知不覺分出兩個陣營,打雪仗是人們先天就喜歡的遊戲。
葉紹瑤的心裡拔涼,訓練沒多少進展,還熱心當了便宜教練:“我的錢。”
攢錢外訓的計劃又要推遲一天了。
“哥哥姐姐,快來幫我教訓他們。”到底是初升的太陽,小姑娘笑得看不見眼睛,被雪球砸到也樂樂呵呵,挽起袖子滿是幹勁。
在夾縫中繼續練習了兩刻鐘,他們把一百塊錢的門票發揮到極致。
含淚給出大紅票子的那刻,老闆卻笑著擺手:“不收你們的。”
啊?葉紹瑤的手停在半空。
“我從來沒見過冰場有這麼多人。”
只一個中午,場上擠滿了男男女女,他掙到的錢比以往一個月都多,男人的眼尾笑出皺紋。
何止不收錢,看男人的態度,還有把他們留下當活招牌的趨勢。
“你們隨便滑。”
突然得到不限時的敕令,葉紹瑤有些感激涕零,雖然冰場的冰質不太好,但就沖這句話,她也打算重回冰場再跳三百回。
結果就是——滑上頭了。
又一次託舉,葉紹瑤徹底跟不上節奏,索性賴在季林越的身上不下來。
她從來沒有滑得那麼盡興,也這麼累過。
缺氧的副作用又佔了上風,她弓著身子張嘴喘息。
剛被放下,雙腿就忍不住打架。
“你還能走嗎?”
“不能,”能少走一步,當然不會讓自己出力,葉紹瑤偏頭,“把我抱出去。”
“用背的,行不行?”
“那明天的四組託舉也用背的,行不行?”
她冠冕堂皇,今天沒有練上肢力量,這是在鍛煉他。
季林越妥協,手從她的膝彎穿過,把人打橫抱起。
葉紹瑤好奇地捏了捏他的肌肉,還挺硬實,但要是把他放進人堆裡,還真猜不出身份。
“你的力量也漲了不少,怎麼和前輩的胳膊不太一樣?”
陳新博的肌肉出了名的有型,一看就不是花架子。
季林越身體晃了一晃:“我沒有練塑形。”
“為什麼不塑形?”
他的喉結滑動著,沒說話。
出了冰場,走進人多的地方,葉紹瑤開始自省,腦子跟不上嘴巴,她剛才都沒羞沒臊說了些什麼。
“我休息好了,放我下去吧。”
冰場裡的孩子們扒在板牆邊起鬨。
“哥哥姐姐加油!”把手卷成喇叭的,是最大膽的那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