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中線接續步、狐步、同步撚轉和短託舉。”
葉紹瑤比劃著,將冰場縮小到掌心,手指代替他們暢滑在整個場中。
“咱們的託舉還是用上賽季的弧線託舉吧。”她說。
季林越問:“那之前練習的難度變姿?”
“你會二次受傷的。”
“我沒那麼脆弱。”
“你有。”
他被女孩懟得安靜下來。
兩人拋開音樂磨合兩遍,又戴上耳機走了一次站位,芬蘭快步的難度的確太高,他們只能在保證沒有摔倒失誤的情況下,盡量提高同步性,不至於各跳各的。
短舞蹈的感情變化太大了,講述的是角色從愛情萌動到藕斷絲連的一生。
還是自由舞的編排更讓葉紹瑤舒心,雖然音樂宏大,但這樣的情感表達,正好在她拿捏的舒適區裡。
金蕎麥不知又從哪個角落鑽出來:“自由舞是《羅朱》?”
葉紹瑤剛把音樂切換到《羅密歐與朱麗葉》,老舊的p4還在載入中。
她攥了攥拳頭,播放器在他們手裡,也沒有拔掉耳機外放。
“您怎麼知道?”
“表演服仿的是06年匈牙利那對,太明顯了。”金蕎麥揚了揚下巴。
還真是這回事,在製作這兩套考斯滕的時候,設計師說了一模一樣的話,這個元素太經典,避不開的紅黑色。
馮蒹葭從外面趕來,找季林越單獨聊他的恢複情況。
金蕎麥和她打了聲招呼,光明正大把葉紹瑤要走。
“您要說什麼?”
她們走進觀眾席的陰影裡,遠離冰場的燈光。
“你倆剛才的短舞蹈,是認真合樂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
“說句冒昧的,你倆看起來不太熟。”
一個滑得一板一眼,一個看著像是照顧不過來臉上的表情。
金蕎麥直言,每年都有人選擇《雨中曲》,但她還是頭一回看見那麼寡淡的節目。
不可能,葉紹瑤覺得自己眼裡的愛意要溢位來,怎麼會不太熟。
“你倆以前不是挺來電的嗎?”金蕎麥還在撒鹽。
“打住,他只是我的好搭檔,”葉紹瑤拔出插在心裡的刀子,虛心求教:“所以,應該怎樣在節目中表達感情呢?”
一日為師,終身也擺脫不了這個身份,金蕎麥毫無保留地給她上了一堂課,從音樂分析每個階段人物的感情。
最後,她老成地說:“你們小年輕,把握不住很正常。”
自從卸任葉季的教練,她們完全處成了朋友,說話沒有不夾槍帶棒的。
“前輩,您這麼用心指導對手,會不會對你們不利?”
“你倆是我帶入門的,”金蕎麥氣笑,罵她小兔崽子,“再說,就你倆這難度,練兩三年也踹不了你師父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