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越的眼睛盛著疑問,文綜那一欄赫然寫著0。
“我那天上午沒參加考試。”葉紹瑤說。
其實她連高考都不必參加,保送首體大不需要高考成績。
但畢竟學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想站上最終的考場,所以接待完冬運中心的領導,她又投入到下午的英語考試中。
報名費有一百九十塊錢呢,起碼得摸摸試卷質量怎麼樣。
不多時,邵女士也打來電話,只來問英語成績。
“英語,”葉紹瑤重新瞄了眼螢幕,“119分,應該能超過咱們班的平均分。”
不過還好,她的成績不在年級的統計範圍內,算不上拉低學校的本科率。
她關心地問:“表大爺怎麼樣了?”
“還在重症監護室,命是保住了,但今後應該下不了床。”
表大爺一家常住j省,葉紹瑤對他的印象不深,只依稀記得當年還抱過她,帶她去小衚衕裡打彈珠。
十多年沒見面了。
邵女士用彩信傳了一張檢驗單,問題一欄堆寫了他全身上下各種毛病,除了腦梗,心髒也不太好,下肢靜脈曲張還有輕微的阿爾茨海默病。
“季林越,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只是世界上微不足道的存在?”
這是葉紹瑤的有感而發。
好像生活只是一道漫長的副本,她必須在什麼時間完成什麼任務,能和周圍的人有所交集,也只是因為他們暫時領取了相同的任務。
任務完成或不完成,他們的關系都會疏遠,拗不過時間,也拗不過一些不可抗的因素。
“會,我們只是七十億分之二。”
“那這麼一說,我的冠軍夢也太荒唐了。”
“哪裡荒唐?”
“那可是世界第一,但我們只是七十億分之二。”
“你又不是第七十億名。”季林越被她的腦迴路逗笑。
說的也是。
他們在冰舞浸淫兩年,比不上一直穩居國內榜首的金蕎麥和陳新博,但是前三還是勉強能夠算上的。
剛升入成年組,還有大把時間可以造作。
“你的肩傷好了吧?”
前段時間跟著老師學習難度弧線託舉,她一個跟頭沒翻上去不說,因為重心的偏離,兩人都摔在地上。
季林越護住她的頭,自己的左肩卻輕微拉傷,耽誤了幾天的訓練。
“明天就可以上冰。”他說。
葉紹瑤拍著桌子,鄭重相告:“明天必須上冰,後天就比賽了。”
即使都帶著傷,也必須上陣。
新賽季從俱樂部聯賽開始,他們蟄伏一年,就是等這一刻的到來。
這是沖破藩籬的機會,當年沒有去到國外的遺憾,這扇大門將會再次為他們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