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的家長沒交?”
葉紹瑤意料之內地舉手,她已經等這句話許久,早問不就省事了。
班主任瞭然,從抽屜抽出嶄新的一份:“趕快給你媽送過去。”
在眾目睽睽下,葉紹瑤走上去,調轉腳步出了教室。
“邵老師居然是你媽媽。”
曾雲開回想八輩子也難接受剛才的驚訝。
不只是她,在今天之前,全班都對這則重磅訊息一無所知。
她扣著手腕自首,說:“我以前沒眼力見,對邵老師出言不遜,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唄。”
邵老師的教學能力沒話講,但課後作業也是一等一得多,學生們從來只能忍氣吞聲收下厚厚一沓英語題,在私下“友好”交流。
誰會在考試結束當天佈置作業!
這話葉紹瑤不好接,她也抱怨過好多次,甚至因為是關系戶,還大膽和媽媽面談過。
那他們的分數怎麼辦,你也能負責?這是邵女士的原話。
“你跟著我幹嘛?”
家長會後,孩子們跟著爸爸媽媽放學回家,葉紹瑤是一個人慣了的,走出校門,才發覺曾雲開一直跟著。
已經在公交站臺站定,曾雲開才問:“你又要去練冰?”
“當然。”
今天放學早,還省了請假的功夫,直奔訓練中心,能多練兩套自由滑。
“我能湊熱鬧不?”
葉紹瑤覺得她有病,抬頭看陰沉沉的天:“你腦袋凍住了吧。”
留在學校自習也好,回家鑽被窩裡也好,哪裡不比冷颼颼的冰場暖和,還偏僻。
“我家現在是冰窖,非必要不回家。”曾雲開一動不動。
她家的房子有些年齡,前幾天突然降溫,偏偏遇上暖氣管沒水,一問物業,整棟單元樓的暖氣管路凍裂了一截,得大面積替換。
這是個大工程,從簽署知悉書到施工隊作業,前後得花不少時間,樓裡整天都在“隆隆”響,榔頭電鑽交替上陣,她連活下去的心情都沒有。
“那也沒必要跟著我。”葉紹瑤帶著訓練任務去冰場,勢必會忽略她。
“我也可以嘗試嘗試。”
葉紹瑤瞪大眼睛,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晚場,只有零星的人還在練冰,許多學員寄存好自己的行頭,結束一天的疲憊訓練。
她帶著生人走進,指著各個分割槽介紹:屯放著各種美麗刑具的舞蹈室、器械齊全的健身房、男女各一間更衣室,還有她經常光顧的醫療點。
“這裡,”來到走廊中心,葉紹瑤揮著手臂,將身後的廣闊納進懷裡,“就是我的大——冰場。”
冰場很空曠,說話帶迴音。
還在熱身,曾雲開已經借她的冰舞鞋滑了兩圈。
“葉教練,像我這樣頭一回上冰就能走動道的,是不是很有天賦。”
葉紹瑤忙著搬腿拉韌帶,匆忙掃她一眼,的確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