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說,花滑是一項富人玩的運動,錢在手裡等於消耗品,她的生活費和運動員津貼根本保證不了自己的日常開支,只能勤工儉學。
“怎麼花出去的,就怎麼賺回來。”
因為沒法持證上崗,她就跟著教練當助手,偶爾帶一兩個剛入門的小朋友,一個小時能掙三十塊錢。
葉紹瑤被冰場小時工的高額工資吸引了注意,好一會兒才重新走上正軌。
“以前經常看你練單人滑,”助教終於問出那句,“冰舞學得還習慣嗎?”
“習慣。”
單人滑的各種技術練倦了,能滑一圈藍調放鬆放鬆,既保持了冰感,又不會因為小小的偷懶被教練抓住把柄。
火車在東山停靠,葉紹瑤提著行李箱下車。
教練囑託的,出站第一件事,直奔體育用品店。
參加比賽,光有節目不行,相稱的服裝也是一大亮點。
季林越倒是方便,這幾年攢下來的表演服不少,又大多是黑白灰三色來回搭配,遠看沒什麼區別,隨便一套也能濫竽充數。
作為組合裡的一枝花,葉紹瑤負責提亮顏色,絕不能在服裝上打馬虎眼。
金蕎麥給她試過一件,通體橘與黃的配色,水鑽也被映得閃金邊。
但兩人體型有出入,考斯滕沒辦法共享,時間緊,任務重,只能到市區的店裡買現成的。
“花滑的專用服裝?我們家不賣這個。”店員很抱歉。
“謝謝。”又一次無功而返。
“那個,”店員被好奇心擊敗,抓住一行人的尾巴,問道,“花滑是輪滑的一種嗎?本店有輪滑鞋、鞋包等輪滑用品。”
穆教練曾說,出了東北的地界,沒多少人知道花滑是什麼。
葉紹瑤只認為是危言聳聽,但現在想來,教練的講話從來都有根據。
“花滑是……”
助教脫口而出的科普課堂被季林越打斷:“所以有輪滑的表演服?”
“這個有。”
因為只此一件,店家沒將它放進玻璃展櫃,只是套上小衣架,和其他運動服掛在一起。
“和教練那身有些相似。”
峰迴路轉,葉紹瑤的眼睛擦出希望的火苗。
雖然裙長有些出入,布料也沒有粘上水鑽,但對新手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葉紹瑤心潮澎湃地鑽進試衣間,出來換回是一副土色:“還是不行。”
當著店員的面,她實在不好意思當面開口講問題。
領口又松又寬,貼身的肩帶也能暴露得一清二楚,胳肢窩下的走線有些別扭,磨得面板生疼。
這還是沒有大幅度動作的結果。
店員找補:“我們有專門的裁縫,可以按照您的身材修改。”
“可以在三天之內拿到嗎?”
“一定可以。”她拍著胸脯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