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週末的冰時也不能滿足訓練的需求,她就隔日、每日都光顧,換鞋的週期變短了,冰刀每過一兩個月就得磨。
如尹誼萱所說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花滑就成為了她們畢生都為之奮鬥的事業。
音樂在旋轉中越發激昂,最後一聲橫笛短促,將所有的輝煌都盡收此刻。
她也被這聲笛音點通。
不管堅持或是轉項,都應該是發自內心的決定,只有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她並不想因為自己正在經歷挫敗而棄暗投明。
這才是她內心所想。
但是話到嘴邊,她猶豫了。
返回後場的時候,她在心裡預演過很多遍,她得找到他,然後說,其實我更喜歡女單。
不過她不爭氣地卡了殼:“季林越。”
女單比賽結束,工作人員正在催促男單選手前往候場,見季林越定住不動,他盡職地上前提醒。
“我得過去了。”
葉紹瑤有些後悔許下一個賽季的承諾,她才剛踏進這條河,河水才剛沾濕她的鞋襪,她怎麼就可以輕易地逃避了呢。
她鼓起勇氣:“我想你得多等等我了。”
如果他願意等的話。
其實如果季林越鐵心要轉項冰舞,也犯不著在她這裡一直耗著,對吧。
葉紹瑤說服自己。
“我等你,等不到也沒關系。”
“什麼意思。”
遠處的工作人員看身後的人又沒了影,實在有些煩躁:“季林越,快點就位。”
“我也不想放棄單人滑,我想你也是。”
有時候,葉紹瑤不得不承認,季林越在閱讀理解這一塊,確實比自己更有悟性。
他們都想快快長成大樹,一棵想向上生長,最好能夠觸碰到天日,佔據絕佳的視線俯瞰世界,一棵想盡力展開枝葉,為還在努力長高的樹苗遮陰。
他們只是經歷著生長痛,沒有什麼選擇是極端的錯。
看著挺拔的背影遠去,葉紹瑤想,要是有時光機就好了。
她想穿越到三年後,那時候的自己度過了發育關,應該不會再有將她困得步履維艱的屏障,不會再為跳不出t而難過。
也沒有難以啟齒說不出的心事。
那時候她十九歲,應該和容翡一樣,想得到的都得到,將所有的星光都捧進自己懷中。
……
“我坐在觀眾席等到散場,你就這麼犒勞我?”
葉紹瑤捧著手裡的紙碗,驢肉火燒還熱氣騰騰,她耍起小脾氣。
倒不是吃不明白街邊的特色小吃,但就早上季林越說話那股勁,她怎麼也以為此刻應該坐在咖啡館敞開心扉。
何況手裡的小吃還是紮紮實實的肉。
她問:“你不是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