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實中自帶場子,還是能承辦比賽的標準場。
兩隊成功彙合擺駕實中,二十來人塞滿了六輛計程車,一路上像婚車開道似的。
主心骨得做一輛,去往郊區的路上,葉紹瑤還得拉著向琴琴和季林越商量節目的事。
“沒問題。”
三中的隊員都有舞蹈功底,順動作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你那邊怎麼有那麼多男生?”
這根本不符合葉紹瑤對佇列滑人員結構的認知。
“他們都是組員攜帶的物件。”
啊?就一個普普通通的訓練,哪裡犯得上拖家帶口。
不對,你們實中居然有這麼多人違反校規。
萬事開頭難,對於沒有滑冰經驗的人來說,上冰滑出第一步就是一個挑戰。
有實中的女生在門邊踟躕了十來分鐘,始終扒著門邊不肯進,幾乎要哭出來:“我就說我有滑冰恐懼症吧。”
“她為什麼要報名?”葉紹瑤沒眼看,問向旁邊的季林越。
“我們學校沒人願意來,所以校領導強制舞蹈生參加。”
“你也是被強制的吧。”
季林越眨了眨眼,沒回答。
都是為了應付差事的可憐人。
一個下午過去,節目沒什麼進展,葉紹瑤給聯隊上了一堂心理輔導課,大家坐在冰場外,聽得挺入迷。
“小葉教練。”有女生舉手。
“你說。”
“我們可不可以申請,上課時間嚴格按照《勞動法》的規定執行。”
照她的話講,每日陸地和冰上練習時間一共不得超過八小時,還得安排上法定假日和雙休日。
什麼還沒學,已經開始搬出法律維護自己的權益,葉紹瑤語塞,艱難點頭。
反正下週末還有比賽和滑雪,給隊員謀福利,也是放自己一馬。
……
亞冬會那段時間,國內滑協正在忙著舉辦十二冬花滑資格賽。
對葉紹瑤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拿到十二冬的參賽資格肯定不在話下。
但她的表現又一次印證,自己正被瓶頸期卡得死死的,有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還動彈不得的無力感。
她開玩笑:“你猜,我還有多少退步空間?”
自從發育關開始作祟,她就特意準備了一個檔案袋,裡面裝著每一次比賽的小分表。
紙張還帶著機器和油墨的味道,上面的小字密密麻麻,印滿無情的符號。
一個用刃不清晰,一個跳躍降級,一個“fa”,一個小q缺周。只這一張表,稱得上失誤薈萃、符號開會。
“你比我多一個‘fa’,我比你多了一個嘆號,”葉紹瑤比較兩張小分表,苦中作樂,“小季同志,你最近怎麼一直和我比水平差。”
季林越澄清:“摸底賽我還拿了第一。”
兩列火車正巧相向而過,巨大的吸引力讓桌上的水杯不堪晃動滾落,旁邊的季先生說著風涼話:“小子的下限越來越低,這場裁判抓得嚴,居然只給我拿了一百六十分,放進女單賽道都拿不上金牌。”
這太言重了,葉先生趕緊勸:“老季,孩子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