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就這麼應付過去,葉紹瑤為又一 次瞞天過海沾沾自喜,睡前跟著“文曲星”多背了幾個單詞,美美地睡過去。
如果她知道開學典禮後就有考試,一定會帶上兩支簽字筆備用,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坐在考場,和邵女士面面相覷。
真巧,媽媽成為了自己的英語老師,還巧合地監考自己所在的考場。
“怎麼還有考試?”她無聲地張嘴,“我筆快沒水了。
邵女士眉頭緊鎖,散發出教師應有的嚴肅氣息:“請各位同學認真作答,不要交頭接耳。”
還沒有正式開始上課,只是首先進行了一場綜合各學科的測驗,準高中生們已經體會到了未來生活的壓抑,一交卷,個個扛著書包往外沖:“放學啦!”
這應該是他們最輕松的一天。
“題目怎麼樣?”
“比中考難。”葉紹瑤留在考場,幫邵女士整理被撞得橫七豎八的課桌。
“有很多是高一的題,你不預習,當然不會做。”
葉紹瑤低頭看自己的運動鞋,一個夏天沒來得及刷,鞋頭已經布了層灰似的。
她嘟噥說:“我都不知道高中學什麼,怎麼預習。”
“高中最需要的就是預習。”
“知道了。”
“你以前上滑冰課,不也在沒打好基礎的時候,就喜歡琢磨一週跳兩周跳?”
類比到自己的優勢專案,葉紹瑤就有話要說了:“媽,我給自己找好教練了。”
“嗯,不會是那個沒考過十級的助教?”邵女士在冰場認識的人不多,除去穆百川和雙人滑的馮蒹葭,也就那麼幾個能叫上名字。
“不,是柯利亞教練,”葉紹瑤說,“是青訓營的柯利亞教練。”
邵女士一邊聽著,一邊把試卷收進密封袋:“嗬,比你爸靠譜。”
這段時間,葉家上下都在為閨女的滑冰事業出法子。
邵女士向穆百川打聽了其他訓練單位,但貨比三家也沒選出特別突出的一個,葉紹瑤每天對著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麼,葉先生另闢蹊徑:“不如讓老季指點指點。”
他說,季裘升以前也算半個職業運動員,總還是有些理論在身上的。
邵女士差點沒跟他鬧。
“就是,可能通訊的成本會比較高。”
葉紹瑤腳點著地,在教務處的門外等候做收尾工作的媽媽。
半晌,邵女士才和同事道別,她看了看女兒,將她的鬢發別在耳朵後。
“你的頭發不合格,學校不允許留過眉的頭簾兒,回去修一修。”
“嗯。”
“你的小魚手鏈也不能戴,回去要收起來。”
“嗯。”
葉紹瑤不敢喘氣,邵女士的話頭有些緊,似乎還在為她剛才的話糾結著。
沒有遮擋的臉頰迎上視窗吹來的風,地理書上說,穿堂風是空氣快速流動造成的,送來的風總是最大最涼爽。
但她有些燥熱,或許是季夏的暑氣還沒褪去。
回程的路很煎熬,她的t恤被生出的薄汗浸濕,緊緊貼在背上。
邵女士深吸了口氣,終於宣判:“葉紹瑤,只要你的成績對得起你的付出,我們不會幹預你的任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