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垮著臉做什麼?那小姑娘的得分還不如你。”
葉紹瑤說:“一個賽季說結束就結束,如果沒有一個完美的收官戰,她會不會難過。”
葉先生搖頭:“賽場沒有絕對的意外,所有的狀況都可以歸結為訓練不到位,或者能力不夠強。”
真的是這樣?
最後一位運動員獲得了近六十五分的成績,結束所有女單選手在短節目上的追逐。
葉紹瑤看著這名選手的分數構成,開始自我反思。
自己的技術難度只是略微遜於她,但節目內容分卻低了八分之多。
她向葉先生問道:“爸爸,你怎麼看待花滑這項運動呢?”
“怎麼看待?”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現在應該追求難度突破,還是提高藝術表現。”她把和教練的對話複述了遍,希望聽聽家長的意見。
“花樣滑冰之所以被譽為‘冰上芭蕾’,是因為它具有觀賞性。如果只追求挑戰極限,那精心挑選的音樂、專門編排的舞蹈動作,都沒有意義。”
“我當然也是這樣認為,”葉紹瑤還是不明白,“但我只是小小的拔高了自己的難度,教練就特別生氣。”
“是不是因為你沒有聽話?”葉先生猜測,“教練不僅是你的老師,也是你的前輩,所有的明規暗令都是他們一步一個腳印摸索出來的。”
或許曾有選手因為違背教練組的勸告,收獲了並不如意的結局。
“好吧。”葉紹瑤絞著手指,勉勉強強說服自己。
這就是容翡教練說的“團隊”吧。
雖然賽場上只有自己的身姿,但節目的背後,是一個教練,甚至一個團隊的努力。
不過是否要在自由滑繼續沿用這個思路,她還是想再爭取一次。
“接下來出場的是容翡張晨旭。”
聽見這聲熟悉的名字,葉家三口都調整了坐姿,容翡和張晨旭摘下冰套,向場上奔去。
想到媽媽不諳花滑,葉紹瑤貼心地介紹:“他們現在可是國內的雙人二號。”
管絃聲一響起,頷首低眉的男生女生瞬間展示出張揚奔放的表情,讓觀眾眼前一亮。
他們的短節目選曲自《堂吉訶德》,由幾段音樂拼接而成,時而悠揚時而變奏,相應的舞蹈動作也有急有緩。
音樂極富有韻律,隨著節目到達中段高潮,觀眾被場上的熱情帶動,跟著鈴鼓聲打拍子。
2z+2o的單跳落冰後,體育館的氛圍更勝一籌。
容翡和張晨旭有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
葉紹瑤曾觀摩他們的訓練,她總覺得容翡就像一隻小雞仔,被張晨旭捧在手裡拋來拋去。
那時候張晨旭的個人能力不是很突出,和搭檔也沒有默契,兩人十拋九摔。
練到最後,容翡已經徹底沒脾氣,只剩張晨旭一個勁道歉。
一直到今天,兩人拋跳的3s已經可以堪稱國內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