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瑤偏著頭回想,自從學了滑冰,扭了手腳都是家常便飯,但她似乎確實沒仗著生病落下課程。
之後,季林越又扭頭反問另一邊的容翡:“你也會因為崴了腳退賽嗎?”
“肯定不會,”容翡搖頭,“就算我腳背腫了老高,冰鞋根本穿不進去,但臨時換只鞋也得上場。”
“那為什麼我要退賽。”
三個人面面相覷,彼此都是執著的小孩。
感受到他語言裡的不悅,葉紹瑤撅嘴:“不退就不退嘛,兇什麼兇。”
“我才沒有兇你,”季林越立即澄清,“只是我明天完全可以上場。”
“你說的可不算。”
葉紹瑤沖他狡黠地吐吐舌頭,家裡誰在稱王,相信一定有人能降住他。
她首先把受傷的訊息傳達給季家的父母,但手邊沒有通訊工具,只能用腿跑著去。
觀眾席很遠,夠她跑上好一陣。
再次推開休息室的門,她看見季林越和容翡離得老遠,像不認識似的。
“你倆吵架啦?”她狐疑。
容翡手臂環住胸脯,滿不在意:“他腳腫了還不承認,就跟我倔。”
為了又避免拉開一場無意義的你爭我吵,葉紹瑤挑了距離適宜的位置坐下,她現在可是維系友情的重要人物。
“季叔叔說,你想繼續滑就繼續滑,身體是你自己的,別練廢就行;溫姨很著急,但被攔在外面進不來。”
容翡攤手認栽,真是古怪的一家人。
“那我們回家吧,我好餓。”
雖然場上的比賽還沒有結束,但那些陌生人和他們沒有多大關系,走廊上橫七豎八的行李少了很多,大家都在為明後天的比賽養精蓄銳。
“我還沒吃晚飯,”容翡彷彿醍醐灌頂,在手提袋裡翻找,“是減脂餐!”
她誇張的表演吸引了旁邊的小朋友們,聚精會神看她能從包裡變出什麼好東西。
“是saad!”
“saad?”
“就是沙拉,有苞米棒、黃瓜絲、紫薯球……”她對每樣食材如數家珍。
季林越及時勸葉紹瑤收回一臉的嚮往:“別輕易嘗試。”
這是什麼話,容翡把餐盒納入懷裡:“想吃還不給你呢。”
今晚的比賽即將進入尾聲,後場崗位上的工作人員也少了一半,保潔阿姨拎著水桶走訪每個房間,做最後的清潔。
溫女士終於盼到了兒子,捧著他左看右看,但季林越已經拆掉冰袋,看上去確實像個沒事人。
容翡和葉紹瑤最後被說服,一同在家長面前打掩護:“沒事的,不嚴重。”
“嗯。”季林越謹慎地抬腳,起碼走路帶來的微小痛感是可以忍住的。
一隊大大小小從內場走向大廳,廳堂裡的點燈有些昏暗,並不能完全照亮每塊地磚。
外面的天色早就黑盡,這裡不比城市中心燈火通明,只有行道邊的路燈還兢兢業業地亮著。
還有臺階下的幾串燈帶。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支起的兩行露天小攤,就在展揚的旗幟下方,已經有不少攤位收拾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