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跟著他從門口走進來,關切他的練習情況。
考級季已經過了,學員們終於放下應試備考的擔子,重新拾起自己的訓練進度。
“我得先熱身。”他回答。
換上訓練服,他走去健身房的練功室。
葉紹瑤換下冰鞋:“我今天也忘了陸訓,現在補上。”
走前,她還不忘和媽媽和教練打招呼:“媽媽,教練,我去練獨立動作,不走遠。”
其實她是迫不及待想給某人炫耀她新練出來的內點兩周,她不說。
季林越的阿克塞爾兩周跳是顆定時炸彈,在冰上練了幾個月也沒什麼效果,市隊的教練曾打趣他,再這麼練下去,三週跳都要向他招手了。
“你還是缺周呀。”
又是沒新意的跳躍練習,葉紹瑤坐在沙發凳上,幸災樂禍。
如果不算上落冰率,她已經出了四個兩周跳,除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光臨的勾手兩周,她四捨五入也卡在這裡。
再四捨五入一下,她現在和季林越是同一條起跑線。
“小季是改動作,”馮蒹葭正義地戳穿她,“你那是還沒學會。”
馮教練長著一張毒嘴,時不時就愛打擊人,葉紹瑤心裡認慫,但嘴上堅強地反駁:“比賽時都得扣分。”
終於勉強站住一個,好賴挽回一些面子,季林越看向嘰嘰喳喳的葉紹瑤:“我現在成功了一個,該你跳了。”
剛才的熱身總是他做什麼,她跟著做,現在也應該一樣。
“不行,我跳不了兩周半,會摔倒的。”葉紹瑤把腦袋搖成撥浪鼓,她連兩周跳能不能站住都得看運氣。
季林越起了玩心,拉著手腕讓她展示:“我剛才已經摔了幾十次了。”
“摔倒會疼。”
“有墊子。”他跺跺腳下的軟墊,示意她不必因為害怕受傷而退縮。
馮教練又在隔岸觀火:“是嘛,哪裡有不摔跤就能學會的動作。”
拗不過一大一小,葉紹瑤只能暫退一步,轉移攻擊目標:“教練,滑雙人的那對哥哥姐姐呢?”
馮蒹葭手裡的雙人滑組合已經在俱樂部待了三五年,以前在青年組還勉強能排上全國第四五六號,現在熬進成年組,直接像消失了一樣。
今年組合兩人都面臨高考,更是經常缺課。
她提著這事就來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愛學不學。”
近幾年國際上的雙人滑難度持續走高,有不少頂級教練致力於創新,這些一直保持傳統又拼不上難度的組合,很容易就被拍在沙灘上。
能夠成功抓住教練的命門,葉紹瑤狠狠扳回一局,她得意地搖了搖小尾巴:“就是就是。”
“我手底下的小雙要再出不了成績,我就找老穆把你倆拉過來連雙人滑。”
峰迴路轉,迴旋鏢又紮在自己身上,嗅到風向不對,葉紹瑤緊急撤回一個笑容。
她不顯聲色地往旁邊看,果然,連帶季林越也不敢放鬆了。
說起自由滑,她即時想到的是全錦賽上的雜技表演,再是容翡那條骨折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