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嘛,”容翡向旁邊揚了揚下巴,“也相信他。”
天色已經很晚,容翡和張晨旭一直把葉紹瑤送到家樓下,但小姑娘又不放心他們倆,一路偷偷跟在他們身後,直到看著他倆坐上計程車才滿意地回家。
臥室的小窗臺已經堆上幾層雪,葉紹瑤偷偷把冷風放進來,拿小笤帚將積雪掃走,再把窗縫關嚴實,才安心地鑽入被窩。
大概是白天在體育館累昏了頭,今晚的夢也和比賽有關,她清楚地看見容翡和張晨旭站上了領獎臺。
葉紹瑤很欣喜,醒來後反複回憶這段夢境,到達比賽現場後就馬不停蹄開啟尋找容翡之旅。
她想告訴她這個好訊息,自己的夢預示著他們會在自由滑逆風翻盤。
不過因為今天並沒有雙人滑和女單比賽,葉紹瑤找到的只有在場上熱身的張晨旭。
“張晨旭哥哥,”等他回到後場,她迫不及待攔住走廊,將昨晚的夢細細道來,“相信我,你明天一定能上領獎臺。”
“謝謝你的鼓勵。”
雖然張晨旭並不信夢能成真,但他一直記著小姑娘的滔滔不絕,並且在每天都預設多加一組俯臥撐。
……
男單短節目競爭激烈,但參賽陣容與去年相差無幾。
從分數來看,運動員層次劃分很明顯,第一梯隊中,國家隊首先佔了兩席,餘下也是各個省隊出來的佼佼者。
張晨旭代表首都體校出戰,個人能力算不上拔尖,依靠中等難度和藝術表現穩在第二梯隊裡。
冰舞專案則涉及到葉紹瑤的知識盲區,沒有危險的跳躍動作,也沒有雙人滑高到離譜的託舉,她和向琴琴在場外偷偷討論創編舞的規則,但發現彼此都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會一聲又一聲感嘆“好美”。
“你想不想學冰舞?”向琴琴突發奇想。
葉紹瑤一頭霧水:“我為什麼想學冰舞?”
向琴琴咬牙,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你不覺得冰舞很浪漫嗎?”
浪漫嗎?葉紹瑤看見場上的女孩正被男伴扶腰轉體,眨眼功夫就坐在男伴的肩上。
她認為,這是一項不同於雙人滑的雜技。
運動員的滑速隨音樂慢下來,女孩被男伴抱在身前依偎,這是他們的結束動作。
已經有禮物拋向場內,冰童們又開始上工。
“走吧,撿娃娃去。”
入場口開啟,等待著脫下刀套的孩子們湧入。
“噢——”觀眾席突然沸騰,身邊有小朋友尖叫起來。
正在彎腰的葉紹瑤被向琴琴拎起來,邀請她一起加入瘋狂熱鬧的隊伍。
葉紹瑤刀套才脫了一隻,手裡還抓著橡膠,有些懵懵的:“你揪我幹什麼?”
回應她的是向琴琴掰她腦袋的手。
小孩子們不自覺紅著臉捂住眼睛,非禮勿視。
場上的女孩依然被男伴抱著,她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臉側落下一道輕柔卻纏綿的吻。
分明不是實力最強、人氣最旺的一隊,但這麼一個親密接觸,讓他們成為今天收獲禮物最多的運動員。
他們在場上相互攙扶擁抱,葉紹瑤在旁邊忙得像拉犁的牛,冷不丁就有玩偶砸在腦袋上。
事後葉紹瑤承認,冰舞或許真得很浪漫。
如果她沒有因為給他們撿娃娃而閃到腰的話。
這次意外沒那麼快緩過勁,葉紹瑤總覺得腰裡一抽一抽的,她在家不敢喊疼讓人,只能強裝無事 。
但到底沒瞞過媽媽的火眼金睛,當晚就被發現了不對勁。
“你怎麼不和爸爸媽媽說呢。”邵女士瞪著眼睛,鏡片下的眼神格外犀利。
葉紹瑤覺得自己要被洞穿,支支吾吾:“我好不容易才選上的,要是你們知道了,就不會讓我去撿娃娃了。”
她猜得一點沒錯,搽了藥酒後,邵女士直奔電話機,向負責人道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