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葉紹瑤還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才在心裡祈禱對手出錯,許了好長一段諾言,連幫媽媽取報紙的跑腿費都當上籌碼了,結果真不賴。
同小學的另一個男生在跳躍上連連失誤,從場東摔到了場西,腳底像抹了黃油一樣不受控制。
葉紹瑤收起邪惡的小心思,默默給差點哭在當場的男生道歉,萬一上天報複在季林越身上怎麼辦,這麼摔好丟人。
作為季林越的幫主,她有權力維護小弟的形象。
接下來的比賽顯得無所謂重要,葉紹瑤索性站在通道裡等季林越回來。
“哇,剛才都沒發現,”終於等到打扮成大小人模樣的季林越,葉紹瑤把他翻來覆去看了幾圈,“你頭上還抹了發膠,表演服和我爸的秋衣一個樣!”
“岸北市實驗小學五年級金宇一,短節目得分依次為:.5,目前總排名第四位,暫列實驗小學第一位。”
好話歹話接踵而來,原本風平浪靜的漁船被重磅魚雷砸中,炸得他倆眼暈。
這場選拔賽的規則是一曲定資格,一旦沒有拿到校內前兩名,就意味著他失去了進入市級校際聯賽的機會。
季林越擔心父親會對他的表現大評特評,原本想要拾級而上的腳步停住了。
雖然葉紹瑤平時沒什麼眼力見,但他現在肉眼可見的消沉敲打她該做些什麼。
該說些什麼呢?
“沒關系,滑冰沒選上,咱不是還有奧數嗎?你腦子好使,考試肯定沒問題!”
“其實你的表演服很好看,仔細看還有小鑽石呢,bing bing的,像一條星河……一點都不像我爸的秋衣。”
“我都不知道你會2z呢!好賴是在我眼皮底下練習的,什麼時候學會的,我都不知道。”
說著說著,就開成了不誠實的季林越的批鬥大會,她扳著指頭把他每一項技術動作列出來,試圖找到遺漏的地方。
“你連那麼難的勾手兩周都會,肯定在我面前保留實力了。”
“才沒有,”季林越倚在欄杆上,把換下的冰鞋收進鞋包裡,“是你沒有認真看過。”
她理直氣壯:“那可是星期三,我有好多作業呢,總不能分分秒秒都圍著你轉吧!”
就算偶爾沒有作業,怕葉紹瑤被約束在場外沒事幹,每當他上課進冰場時,都會預給她一張卷子,讓她寫題打發時間,不過她總是看著題就犯困,自然會錯過他的某些高光時刻。
雖然也沒有什麼高光時刻,他那瞎蒙但落成的2z,很可能在此後一段時間內成為未解之謎。
“我記得有人在長椅上睡著,然後滾到了地上,”季林越回憶,“就在前兩周。”
“真的嗎?我不記得了。”她才沒有睡到滾地上呢,誰睡著誰是豬。
又一個選手出分,自此,實驗小學的內部賽暫告一段落,因為其中一名選手失誤頻繁,季林越憑一個兩周跳穩在校內第二名,獲得了市級校際聯賽的入場券,是場成績不俗的首秀。
趕飯口的趟回到家,葉紹瑤風塵僕僕地撲進邵女士懷裡,還不忘對今天的比賽加油添醋。
“五年級那個男生好厲害,全是兩周跳,是今天比賽的第四名呢,季林越比不過他太正常了。”
“可是女生好像水平一般,我們學校的第一名還沒有第二小學的最後一名厲害。”
最後她得出結論,看吧,實驗小學還是沒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