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信堯的眼神再轉過來時那張俊美飄逸的面龐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長著獨角的黑色蛇頭正向她吐著信子。她被這一幕嚇得瞪大眼睛,想要逃走卻被那披帛緊緊裹著,接著陸續又長出四個蛇頭。
“啊……她驚聲尖叫:“什麼東西,哪來的五頭大蛇妖!”即使見過不少妖精也見過蛇妖,可這五頭大蛇腦袋驟然出現在眼前,她被嚇慘了。
“你放肆!我與姐姐一母同胞同為一族,你恭敬尊她為神女,到我這怎麼就成蛇妖了?你好好想想,該稱我什麼。”
南蝶緊閉著眼睛,不知道聲音是從哪個蛇頭嘴裡發出來的。
“你…你怎麼你姐姐多了四個腦袋…”
“待我修為到我姐姐那個程度,我也能把其餘腦袋都化去。”信堯伸手扒她眼皮:“我說過了,我沒有騙你。”
“好了我信了,快快收回吧。”她勉勉強強睜開眼,這複複親弟弟的真容可真是不如她。
“信堯,不得無禮。”
聽到薩引的聲音她立刻投去求救的眼神,不待她開口薩引已將她救下。
“召比,是她自己要求的,可不是我故意嚇她,不然在她做人的時候我就現身了。”信堯又恢複了先前俊美華貴的樣子。
“南蝶你現在都知道了,你別怪我派他去騙你。”
“怎麼會,我對你只有感謝,說不完的感謝。”南蝶這一刻想抱一抱薩引,但又想到她的身份,忍住了。
“你就站在我府中養著,我知道你急著去尋沈季修,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時機?這麼說我一定會找到他,只不過或早或晚?”她一激動握住了薩引的手。
薩引忽然扶上她肩:“其實我很不喜歡講這些神秘莫測的話,一點都不輕松,只不過有些事情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先等,好嗎?南蝶。”
“召比,你們聊什麼不帶上我,以前你和那小和尚說話也總不讓我聽,再這樣我要生氣了!”信堯在二人身後大聲喊著。
“你平時沒事躲著他點,倒也不是說他壞,只不過他修行尚淺殘存的一絲邪性未除。”
“邪性?你們天生神胎世代守護這湄瀾河,他怎麼會有邪性?”意識到自己多問馬上改口:“好,我記住了。”
薩引朝信堯的方向瞟了一眼:“他父親不是娜迦一族。”
南蝶不知道在這湄瀾河底住了多久,河底沒有時間顯示,複複也不讓她私自上岸。她只從河岸邊洗衣捕魚之人偷聽到一些人間的事情,似乎日本人已經走了,外面早已變了天。
“你幹嘛天天去偷聽人說話?難道你試圖從那些人口中探知你那位小情郎的下落?”
她心中謹記複複的叮囑要離她這位弟弟遠一些,可是耐不住這位五頭大神天天纏著她,一來二去也熟絡起來,不過若是信堯切換鬼蠡怪身份,那她和他多年前就已是朋友。
“別等了,這麼多年過去肯定早已經死了,即使活著也成老頭子了,白發蒼蒼滿臉皺紋,你還惦記,還愛?”
“你不懂,等你什麼時候修去其他腦袋再來和我討論人間情愛。”她一伸手將水牆外飄過的一個鐵水壺抓進來。
“南蝶,我可不會老,我容顏永駐。”信堯說著湊近她身旁:“如果你嫁給我,就可以免去輪回之苦。”
她知道信堯隨心所欲沒有正行,只以為他在開玩笑:“我就一孤魂野鬼,哪能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