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沈季修回來了,南蝶別哭別哭,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你。”沈季修輕聲安慰著懷裡的南蝶,漸漸發現原本泣不成聲的人忽然沒了動靜。
“南蝶?”
南蝶已經暈了過去,纏在手上的厚布條已經滲滿了血。
“姐姐她受了很多苦,手已經快廢了,沈季修你快救救她。”小瓊仙飛奔過去守在南蝶身旁。
“你是,浪仙樓那個……”沈季修記得這個小姑娘,沒想到現在居然跟在南蝶身邊。
“先別說,先救姐姐。”
沈宅
軍醫用剪子小心翼翼剪開南蝶手上的布條,越往裡就越血肉模糊,有些布甚至被結痂包住纏到肉裡。
“她暈過去了也好,少遭一點罪。”
“那姐姐會不會被痛醒過來!”小瓊仙站起身想要過去,卻被正給她看手的醫生按住。
“不許動!你的情況也沒好多少。”
沈季修坐在床邊死死盯著南蝶的手,布條全被清理幹淨,露出那一雙已經不成樣的手。
“你輕點,小心點,再輕一點。”
沈季修在一旁不斷叮囑,梁傑一時都不知道還要再怎麼輕,停下動作看向他:“飛卿,我已經很輕了。”
“總之,別弄疼她。”
梁傑把手中的工具遞過去:“如果你不相信我這個牛津大學醫學院畢業並且救你無數次的外科醫生,那就你自己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擔心她。”沈季修催促他:“快些給她處理吧,梁大醫生,我怎麼可能不信你。”
“這姑娘你哪裡認識的,和你什麼關系,你居然這麼緊張她。”
沈季修沒有回答,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南蝶,生怕她忽然皺一下眉。
梁傑見狀不禁搖頭:“沒見過,沒見過的這樣子的沈大長官,除了……”
“莫非這姑娘就是你在戰場上無數個夜晚在夢中呼喊的南蝶?”
沈季修不語,卻也已經給出了答案。
“為什麼不回去,如果回了家就不用受這些苦了,哪怕看你嫁給他人,我也不願意見你吃這些苦受這些傷。”沈季修看著南蝶依舊緊閉的雙目不禁自責:“或許我當初不應該把你帶出來,是我不好,是我沒用,沒能一直守在你身邊。”
帶出來?嫁給別人?還說自己沒用?
梁傑無法想象眼前這個渾身傷痕累累昏迷不醒的女孩是怎樣一個人物,能讓沈季修說出這些話。
“飛卿,你居然落淚了,想當初那穿胸而過的日軍刺刀和打在腿上的三顆子彈你都沒哭,今天你居然哭了。”
“還用你胸前中的那一刀,那麼長那麼深,皮肉都翻卷了,我邊給你縫邊以為你活不了了,結果你迷糊喊著她的名字又活過來了。”
梁傑說到這裡忽然覺得沈季修好像是神人一般,在戰場受傷無數,卻每次都能恢複的像沒事人一般。
“沈季修,你不許這樣說,你知道姐姐不願意聽到這些話,她那麼堅定的等你,你應該知道她的心!姐姐要是聽到你這些話她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