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孤身朝浪仙樓走去,她看著他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沖上去跟著他一起進去。
她偏過頭,在水缸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盯著看了半晌,她拿起一旁的水桶打了一桶水,拎著走了回去。
“浪仙樓果然去了個叫沈季修的要人。”
宋玉鏡把看過的電文放到一邊,又拿一封展開:“然後呢?”
“一口咬死人已經墜樓身亡,他要不到人火怒三丈發了好大一通威風,揚言要浪仙樓所有人陪葬。”陸少尉邊輕描淡寫的描述著浪仙樓發生的事邊把宋玉鏡看過的電文重新收好。
“噢?這麼大口氣。”宋玉鏡暫停閱讀:“天林,這沈季修,什麼來頭?”
“沈季修,北平沈氏。”陸天林邊說邊偷瞄一眼。
“哦喲,原來是這家,那倒是真有讓浪仙樓陪葬的底氣。”
“現也只剩他和他母親遷來這裡,而且據說他母親與沈氏一組其他支系關系都不好,常年不來往,像是斷交了樣,所以我看,他也只是能口頭上逞一時痛快罷了。”陸天林繼續說著自己探來的訊息。
宋玉鏡抬頭掃了一眼:“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陸天林見狀低下頭:“這不都是您讓我去打聽的……”
“還探了些什麼訊息,都說來聽聽。”宋玉鏡翹起腿往後一躺:“挑重點說,比如詳細說說他怎麼和景泐小公主認識的。”
陸天林神色為難:“這……別人相親相愛的具體過程我怎麼知道……”
宋玉鏡把手頭的鋼筆帽扔過去:“挑重點說,誰說要聽相親相愛的過程了!”
“沈季修和相宛在英國是同校好友,後來沈季修隨著相宛一起回到景泐,不知道怎麼就認識了景泐小公主南蝶,二人不知為何就看對眼了。沈季修還因此被下了獄,是那南蝶公主偷偷放了他,二人還一起出逃,最後不知為什麼又被相宛找到把南蝶公主帶了回去,景泐王要把她嫁去景暹和親,和親過程中沈季修又出現,兩人一起私奔到這裡,然後……”
“行了行了。”宋玉鏡不耐煩的打斷:“聽得我頭疼,屁大點地方一堆公主王子,都什麼時代了。”
陸天林小聲嘀咕:“不都是您讓我仔細說的……”
宋玉鏡沒有說話,不停拿鋼筆戳著桌子,陸天林看著那張明代留下來的柏木案桌上被戳出無數個小孔,不自覺心疼。
“讓浪仙樓的一口咬死了,別露出破綻。”
“那他要是真有本事鬧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宋玉鏡扔掉鋼筆:“噢?在我眼皮下?”
聽見“吱呀”開門聲,南蝶警覺向門口看去,是宋玉鏡。
“你來幹什麼。”
宋玉鏡解開紐扣脫掉外套隨手一扔:“你在問我?這裡可是我的房間。”
她愣了一下,然後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裡。”宋玉鏡抓住她手臂。
“離開你的房間。”
“那為什麼現在才離開?又在欲擒故縱?”
她使勁掙脫他的手:“你讓人把門鎖了,我怎麼出去?”
“跳窗啊,你不是敢的很嗎?”
“你……”她指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忽然,宋玉鏡握住她的手指:“你就在那木頭凳子上坐了一天?”
“我可不睡別人床。”她抽回手指。
“那沈季修呢?他的床你就睡是不是!”宋玉鏡忽然沖過來抓住她的肩,厲聲問道。
見他失態,她沒有說話,只是淡淡注視著他。
“你這麼在意他,宋玉鏡,難不成你是喜歡上了我?”
“既不送我回景泐,也不趕緊派人告訴我王兄我的下落,把我囚禁在你這裡,你是想得到我。”
她瞧見宋玉鏡眼神躲閃,輕聲一笑:“沒有用的,我和他生死不離,無論我在哪裡,他都會找到我,換我,亦是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