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時發現地上有一灘血跡,血跡延綿有一段距離,他蹲下身看著地上的血跡,陷入沉思。
“這裡發生了什麼?我記得剛剛走過去時還沒有這血跡。”
忽然,腦中一刺痛,眼前似乎出現了南蝶渾身傷痕累累呼喊著他的名字在地上爬行的場景,他心中一顫往後一倒,一隻手撐在地上扭頭大聲問向路人:“這裡發生了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
南蝶她還沒有離開,她肯定還在這座城裡,他感應到了她,地上這灘血難道就是她的?他想到這裡心中懊惱又焦急,如果他剛剛再快一點沒準就看到她了。
“誰在這裡?剛剛誰在這裡?”他隨機抓住一個人瘋狂詢問。
然而並沒有回答他,路人只是冷漠看了他一眼,又匆匆掠過。
他猛地朝家裡跑去,沖到夏月淩的院子:“母親!母親!”正要推門而入就被素卿攔下:“小姐剛剛睡著,還是不要打擾她。”
她一把推開素卿:“送走南蝶,你也有份對不對?”還不等素卿回答他便推門而入。
夏月淩並沒有睡覺,而是倚靠在窗邊的榻上手中展開了一副畫低頭欣賞著。
“母親,南蝶到底被你送到了哪裡?”
他見夏月淩不搭理他,上前幾步坐在榻上:“母親,她對我真的很重要,沒有她,我也活不了了。”
聽到“活不了”三字,夏月淩把手中的畫擺到案幾上,畫軸掉落在地,整幅畫被展開。
“您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準信兒。”他沒有心思看畫上的內容,單手握住夏月淩的手。
“若是你依舊和她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活不了!”夏月淩忽然厲聲喝道。
他從未見過母親如此聲色俱厲的和自己說哈,心中一懼低下頭,視線剛好落在那幅畫上,畫上的男人靠在樹上閉著眼睛,男人的臉似乎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他以為又是母親沒事畫著玩的畫,所以只是匆匆瞟了幾眼。
“修兒,今生她註定不是你的良配,你們繼續糾纏對你們二人都沒有好處,最後只會引火燒身,甚至......”
“不得善終。”
不得善終,他聽完後沉默半晌,最後緩緩抬起頭,輕仰著頭,一顆淚從他臉頰滑落。
“哪怕不得善終,也要生死不離。”
夏月淩身軀一震,氣的從榻上站起來:“你......你竟敢忤逆我!”又上前幾步伸手抓住他的雙肩:“修兒,那我怎麼辦?你和她生死不離,難道要留母親一人悲痛一生,孤獨終老嗎?”
他轉過頭凝視著夏月淩:“母親,你為什麼篤定我和她在一起就一定會死?”
夏月淩松開手轉過身躲避他的眼神,遲疑了一下後想要走出去。
“母親。”
“您知道我在南境都經歷了些什麼嗎?如今戰火四起,天下妖物紛紛南逃,南境成了藏汙納垢之所,而那些我都切實的接觸過,我什麼都知道。所以,您有什麼事情不必瞞著我,您和素卿......”
“什麼妖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總之,你還叫我一天母親,就不許再和她見面,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夏月淩說完走出門去狠狠關上門。
他站在原地,一直站到外面天色暗下,往事紛紛在腦中過了一遍,最後定格在了初見南蝶時她驚愕抬頭的那一瞬間。
南蝶受傷又瞬間消失,想必是被人控制住了,可是她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並未與誰結下過仇怨,會是誰?
“南蝶,你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