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蝶,你在想什麼?”潘塔納看著出神的她,心裡又想到了那天在後山拿到的那幅畫,心中不悅。
她回過神來,調整情緒:“沒什麼,可能是光太閃了。”
拍照的過程中南蝶還發現一件事,她看到路易斯時不時望向她身後痴笑,而她身後是倚靠在涼榻上休息的婉滴。
“難道,召比婉滴說的人是路易斯?”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朝婉滴看了一眼,心想如若真是這樣,召龍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寶貝女兒和一個法國人在一起呢。
拍照已經是最後一項,完成後送親和迎親的隊伍和為一隊浩浩蕩蕩的上路。
“南蝶,景泐和景暹之間還未通公路,無法通車,委屈你在轎子上一路顛簸。”潘塔納握住她的手安慰:“我會在前面為你開路,以最快的速度把你迎回景暹。”
“等等,我王兄還是沒有出現嗎?”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王兄卻一直沒有露面,正常情況下這麼重要的日子王兄不可能不出現,他怎麼忍心不送送她。她轉身又看了一眼,再前行幾步就要離開景泐王城,而王兄依舊不見身影。
“你真的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她看著潘塔納迫切需要一個回答。
“抱歉,南蝶,我也不知相宛去哪裡了,我知道你們兄妹之間的感情 ,他今日不能來送你,我也很遺憾,但等回到景暹,我一定會下帖子把他請過去與你相聚。”
她背過臉去放下簾子,臉上流下一行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召喃,別哭,金法在。”轎輦另一側響起金法的聲音。
從景泐到景暹一路南下,途中多是雨林,她不知道要在這蜿蜒的小路上行走多久才會到目的地,太陽快要落山時一行人停下安營紮寨。由於她和潘塔納還沒有去景暹完成婚禮的最後一步,所以二人還不能夠住在一起,她在帳篷裡也慶幸這一點。
金法抓完帳篷裡的最後一隻蚊子:“召喃快睡吧,雖然現在只是在一個小帳篷裡但召喃也要好好睡覺,金法也會像以前一樣守著您的,別害怕。”
她笑了一下:“折騰一天你也累了,你也睡吧,讓其他人來守著也行。”
金法搖搖頭,在她床邊鋪上席子:“金法要親自守著,別人我不放心。”
“那我睡了。”她側過身,卻未閤眼。
不知幾時,她聽著一旁金法的呼吸聲,聽出這個要守著她的姑娘早已睡著,她起身彎腰輕輕把金法放在胸口的雙手拿下去,又輕聲說:“這樣會做噩夢的~”
躺下之後還是沒有睡意,一如昨夜一般。
“南蝶、南蝶......”
強迫自己閉眼睡覺的她似乎聽見沈季修在叫自己的聲音:“我是不是幻聽了,沈季修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你沒有幻聽,沈季修他就在你身邊。”
這一次她聽的真切,猛一轉身發現黑暗中站這個修長的身影,僅憑著身影她就認出他來:“沈季修!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季修上前捂住她的嘴:“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出去。”
她剛想問外面有人把守他怎麼進來的,卻被他攔腰抱起走出帳篷,她發現她帳前的守衛已經被迷暈,沈季修泰然自若的抱著她走進一旁的林子裡。
“沈季修,真的是你!”剛被放下她又一把抱住他,感受著懷中人的溫度,她激動的快要落淚:“你知道我有多想見你嗎?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季修同樣緊緊抱著她:“南蝶,你知道當我聽到你要嫁給別人有多緊張多崩潰嗎?我比你更怕以後再也不能見面,從那日在後山見你第一面我就已經怕了。”
“南蝶,我愛你,你此生只能嫁給我沈季修。”
“我今晚來,就是來帶你走的。”
她差點脫口而出“我跟你走”,但最後一絲理念控制住了她:“沈季修,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走嗎,但是我不能,我身上背負著景泐公主的使命,我不能棄景泐於不顧。”
沈季修雙手捧住她的臉:“這根本不是你的使命!就算你嫁去也於事無補,景泐不可能從這片土地上被分割出去,都二十世紀了和親這種行為簡直愚蠢至極!”
“南蝶,你只有一個使命,那就是為你自己好好活著,不用背負什麼使命,好不好?”沈季修語起放緩,心疼的看著她。
此時她思緒混亂,腦中好多事情交錯在一起,無法做出判斷。
“我...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走...可是我...”
還沒等她做出判斷,旁邊嘈雜聲響起,有火光已經朝二人出趕來。
“完了,他們發現我不在了,沈季修你快走,我此生能再就見你一面已經很知足了,我們就此別過吧。”她強忍不捨想要推開他,而手卻被他緊緊拽住。
“我今天來就一定要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