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發生了她這個凡人也能看見的一幕,只見薩引已經一腳把那蛇妖踩在腳下,剛剛還不可一世的蛇妖此時在薩引腳下就像一條待宰小蛇。
“本座乃是這南地水系湄瀾河之主神,也是你這落荒出逃的北地小蛇妖可以冒犯的?”
“你犯我鄰域傷我子民......”還沒等薩引說完,南蝶跳上來給了蛇妖一腳:“你肯定活不成了!”
結果薩引卻松開了腳,她見狀躲到她身後:“你怎麼放了它?”
蛇妖見禁錮自己神力消失,起身就想逃,結果沒逃出洞口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兩只大螃蟹給夾住,南蝶目瞪口呆看著,她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大的螃蟹。
她以為薩引會去吩咐那兩只螃蟹怎麼處理蛇妖,結果薩引什麼都沒說,只是抱起了溫忠,低頭把額頭貼在溫忠額頭上。她看到一陣光出現在她頭頂,慢慢的那陣光又轉移到了溫忠頭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轉移。
她走過去:“他會醒過來對嗎?”
薩引坐在溫忠身旁伸手在他臉上撫了一下,手上沾滿了血也不在意,和剛剛嫌棄蛇妖要拿一塊石頭墊著才肯下腳的神女判若兩人。
“我要帶他離開一段時間,只要有我在,他就死不了。”
南蝶聽到這句話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她後退兩步,對著薩引跪下行禮,一如她平日在寺廟參加儀式那樣莊重。
“召喃帕亞娜迦,南蝶謝你今日救命之恩,也謝你一直庇護著湄瀾河一帶的子民。”
不想薩引卻被她這一行為逗笑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調侃我是白娘子並敢用手壓住我尾巴的你。”
南蝶偷偷瞄了薩引一眼,沒想到這壁畫上的神女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竟是這樣的性子,她回頭看了一眼還被螃蟹夾著的蛇妖:“召喃帕亞娜迦,不知為什麼會有外面的妖怪跑到景泐來?而且還是從北邊來。”
薩引抬起手指輕輕一指,那倆螃蟹立刻心領神會帶走了蛇妖。
“別那麼正式的叫我,我覺得你和我投緣,特許你直呼我的名字。”
她一聽大著膽子坐到薩引身邊:“那我可以跟著溫忠叫你複複嗎?”
薩引立馬剜了她一眼:“當然不行,就叫我大名。”
她連連點頭:“好的,薩引。”
薩引忽然起身:“南蝶,你轉過去。”
她聽話的轉過身,又回頭茫然問一句:“怎麼了?”
薩引的手已經解開了她的發髻:“你頭發亂了,我替你重新梳一遍,景泐的公主可不能蓬頭垢面的出去。”
她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要替她梳頭,但還是受寵若驚的說:“神女親自替我梳頭,那我算不算是被你祝福了?”
薩引取下自己發髻上插著的月牙小銀梳替她梳起頭:“南蝶,現在人間又亂了,但你只需要記住這一切都各自有定數,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聽得雲裡霧裡,倒是很享受薩引給她梳頭:“你的梳子好神奇,我這亂糟糟的頭發居然梳的暢通無阻,一根都沒扯疼。”
此時薩引已經替她盤好發髻,又把那月牙小銀梳插在她發髻間:“那我就把她送給你了。”
剛想道謝卻發現自己意識慢慢模糊暈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寢殿裡。
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金法的臉,腦子裡飛快過著發生的事,卻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金法,是誰送我回來的?”
金法給她倒來水:“召喃,是那個沈季修揹著你回來的。”
她印象裡從帕巒寺分開後就沒見到沈季修,怎麼可能是他背自己回來。
“召喃,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她掙紮著起身穿著睡覺時的抹胸和筒裙連鞋都沒穿就不管不顧沖出去,一心想著要去找沈季修問清楚怎麼回事。
“召喃,你要去哪裡?”金法拿著一個披帛匆匆跟上她跑出來。
“是不是要去找沈季修?他現在已經被關進了牢裡。”
她停下奔跑,右腳踩在了一顆掉落的羅望子上,風幹的果殼被踩碎後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沈季修為什麼會被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