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忠盯著蕉葉上的影子耳後已經滲出汗珠。
“一個人怎麼可能蹲在一片葉子上,除非是......”想到這裡他壯著膽子用手電的光猛地照射過去,只見那影子已經撲向他,這一下他看清了眼前披頭散發血肉模糊的鬼臉。
“披!”
他雖然害怕但卻沒有跑,因為他知道一旦碰上了鬼物,若不是它放你離開,你就跑不掉。
那鬼已經爬到了他後背上抱著他的腦袋胡亂摸索著:“小和尚,你說我吃了帶功德的肉,是不是就成個有功德的鬼了?”
他放下手電筒,雙手合十平靜的閉上了眼睛,嘴裡念著經文不理會身上的鬼物。
那鬼見溫忠不怕他,又從背後往上騎在他脖子上,把兩條血淋淋的腿垂在他胸前:“小和尚,你居然不怕我。”
溫忠閉著眼在腦中回想著師父給自己講過的那些鬼物,試圖辨認出身上的是什麼鬼。
那女鬼見他依舊沒反應氣的把自己頭擰下來,被擰下的頭顱憑空飄在他面前並還在開口說著話:“那我就先把你腸子給掏出來!”
此時溫忠睜開眼睛,一雙圓目絲毫不懼的盯著眼前的鬼頭:“斷頭可飛,喜食人腸,是披霍奔。”
他一直以為鬼物只存在書籍和故事裡,平時聽師父講經文典籍時就愛聽有關於鬼怪的部分,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溫忠雖然知道鬼的來歷卻並沒有什麼應對之法。
那鬼頭圍著他不停的繞,鬼身依舊坐在他肩膀上:“小和尚你竟然還認得我。”
“我今天下午本來打算吃一個小女孩,她在草叢裡上廁所,剛看見我的頭飄過去就嚇得不擦屁股就跑回了家,那種小孩一看就不好吃。”
“沒吃那小姑娘倒是讓我等來了帕巒寺的小和尚...”說著鬼頭繞到身後對著溫忠屁股處一口咬下去。
溫忠知道著披霍奔喜歡吃人腸子,但沒想到它竟然是從屁股處掏人腸子,一想到自己羞恥的死狀他開始掙紮著去拽身後的鬼頭。
他還沒碰到鬼頭肩膀上的鬼身就伸出鬼手把他牢牢鉗住動彈不得,身後已有痛感襲來,他站不穩摔倒在地。
溫忠想到自己還沒有找到複複就要以一種羞恥的死法橫屍蕉林,心裡十分痛苦表情也變得猙獰。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身後的痛感沒有了,正片黑暗的蕉林變得亮堂起來,一個神女打扮的人光著腳從光裡走出來。
“我最討厭凡人放煙火了,想躲起來清淨一會兒都你這玩意兒吵醒了。”
披霍奔知道來者不是它惹得起的,嚇得頭和身子各跑各的,但還沒蹦出去幾步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制住。
“帶走帶走,看見就煩,不許它再回這裡。”
話音剛落,一旁的芭蕉樹伸出幾片蕉葉捲走了這掏人腸子的鬼物。
溫忠看著從蕉葉上惡狠狠撲向他的披霍奔此刻被蕉葉捲走,心裡覺得因果輪回竟然來得這麼快。他又使勁睜著眼尋找那位神女的身影,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那神女身後立著一條小蛇的幻影。
“複複...是你嗎...”話音剛落他再也忍不住疼痛暈倒過去。
一段披帛飄過來捲起了地上的溫忠,緩緩把他送到了神女面前。
“早知道那次不吃你的雞了。”
兩聲輕笑傳出:“小和尚居然被咬了屁股,不過也算是因為我才遭此一劫。”說著又一叉腰:“我光顧著找個地方躲起來竟不知道這地方藏了個那惡心玩意兒。”
一頓抱怨後又俯身看著溫忠。
“還有,別給我瞎取名字,什麼複複,我叫薩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