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4月,此時姚燦如已經懷孕五個月,結婚後的宋世文一直在努力複習。夜裡他幾乎已經不再夢到那片潮濕土地上的人和事,新人新事佔滿了他的生活。
4月28是姚燦如的生日,但卻是宋世文最不願想起的一天,因為他曾在這天被雷劈過。這一天家裡來了很多人,他卻坐立不安,心裡總是很焦急,實在受不了的他藉著買酒的藉口出了門。
宋世文這一出門,又消失了,姚燦如在自己生日這天挺著肚子滿北京城找他,最終也沒有找到。
宋世文在睡夢中又感覺到了那種悶熱的潮濕感,等他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茅草屋裡,屋子裡空無一物,只有一個臺子,臺子上放著一個醜醜的罐子。
一股恐懼襲上心頭,這股熟悉的蒸籠水汽感讓他確信自己又回到孟蘭。
“怎麼可能,我明明在北京,燦如生日我出門買酒!”
他邊自言自語邊沖過去想要開啟門跑出去,卻發現門被鎖死了。這時,那個罐子似乎發出響聲驚得他連忙轉身,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又繼續扒門。
他沒扒開門,反而因為太心急不小心撞在柱子上又暈了過去。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他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身影正跪在那個臺子前伸著手腕往醜罐子裡滴血,他越看越覺得熟悉。
“依叫?”
只見那個身影漸漸轉過頭,那張臉也確實是依叫,不過她面色煞白、雙頰凹陷血紅著一雙眼,嚇得他連忙後縮。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又為什麼會忽然回到這裡?”
依叫慢慢爬向他,手腕上的血還在流,但她卻完全不在意。
“宋世文,你果然被喚回來了,不枉費我精心喂養了它這麼久。”
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但他真的很害怕現在形如鬼魅般的依叫。
“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
依叫猛地加快速度爬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但是什麼?但是毀了你的美好新生活對不對?”
他不敢正眼看她,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依叫忽然松開了他,轉變態度替他整理著衣領:“世文,你回來了就好,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面對如此詭異的一幕,他連大氣都不敢喘,汗水已經浸濕了整件襯衫。
但是想到懷著孕的姚燦如和高考他忽然一把推開依叫。
“你生病了,你需要去看醫生。”
說完便繼續去扒門,他一刻都不想再多待。
身後傳來了依叫冰冷的笑聲:“宋世文,我果然不該抱有幻想,幻想著你還愛著我,幻想著只要把你喚回來一切就能恢複如初。”
他聽完後停止扒門的動作,背對著她不敢轉身。
“宋世文,你這輩子別想離開這間茅草屋了,不過你別害怕,我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你的。”
依叫說著忽然沖上來抱住他,他發現依叫變得力大無窮。
依叫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指向那個醜罐子:“你知道嗎,我為了喚回你,用自己的血喂養了披壩。”
宋世文不知道什麼是披壩,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有怎樣恐怖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