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0月開門節一過後宋世文和依叫沒領證就在家裡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夜晚依叫握著他拴滿新婚祝福白線的手。
“你確定不用告訴你北京的家人你娶了我這個遙遠邊疆的一個農村姑娘做妻子嗎?”
他眼神盯著燭光,眨眼的瞬間燭光也跟著閃爍了一下。
“不用,我想他們不會想知道的。”
他躺在依叫的腿上:“農村姑娘怎麼了,我現在不也是個農村人。”
宋世文的生活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著,直到1975年6月依叫生下了一個男孩,依叫抱著孩子欣喜的看著他。
“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我想讓他和你一樣姓宋。”
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寧:“啊?我住在你家裡,孩子和你們一家姓也行,取個傣族名字也挺好。”
依叫卻搖頭拒絕:“我想讓他跟你姓。”
他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思考了一下說出三個字:“宋天年。”
依叫低頭哄著襁褓裡的嬰兒:“天年,你爸給你取名天年,你姓宋。”
他看著這一幕臉上不由的也跟著笑起來。
宋世文走下樓,在一個沒人的地方掏出了兜裡那一封他父親寫給他的信,再讀一遍臉上的愁緒又加了幾分。
父親在信上說對不起他,又說最近得到了一些風聲,大概沒過多久就可以把他弄回去。
他緊緊捏著信紙,他沒有一天不渴望回家,但當回家的機會真切擺在他面前時他卻已在這裡有了自己的家。
不斷有信從北京來,但宋世文一封信都沒給自己父親回過,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依叫能看出他臉上情緒的轉變,總是會關切地問他:“你怎麼了?感覺最近你很不開心。”
說著又抱過孩子逗他:“是嫌我生的兒子不好看嗎?”
他看著抱著孩子努力逗自己笑的依叫,輕輕颳了一下她的臉:“別亂想,這麼美的人怎麼可能生出醜兒子。”
時間來到了1976年四月,大家都在忙著插秧,這天大家都在田裡忙著插秧,忽然電閃雷鳴不一會兒就下起瓢潑大雨。宋世文打著傘要過去給依叫擋雨,沒想到走到一半一道閃電劈下來正中那把傘。
一陣白光過後宋世文倒在地上,依叫發瘋似地沖上去,一行人冒著雨把宋世文送到了醫院。
醫院裡眾人小聲嘀咕:“被雷劈過怕是活不了了。”
依叫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又抱緊懷幾分懷裡的孩子。
宋世文確實沒有被雷劈死,這得感謝他一直帶在身上的那顆珠子所賜,那天那道白光是珠子替他擋住閃電後發出來的。
所有人都在傳依叫家的上門女婿有神功護體,連雷都劈不死。
宋世文雖然沒死但是極其虛弱,在衛生所修養的那幾天他日日盯著珠子看,他發現時不時會出現在珠子裡的那道人影自從雷劈後就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這時依叫揹著孩子帶著飯推門進來:“你在說什麼?離奇的事。”
他趕緊把珠子藏起來,這件事他連依叫都沒告訴過。
“沒什麼,就是在感嘆我連雷都劈不死,離奇真離奇。”
依叫掏出一封信給他:“又有信來了。”
他有點心虛的看著她,不過想到一家人除了他都不識字又放下心來。
他開啟信看到父親說有風聲透露出來,可能會恢複高考的訊息時他心跳加速,握著信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依叫給他盛了一碗湯:“這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雞熬的湯,你喝點好恢複身體。”
他看著揹著孩子的依叫,不接過湯碗,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