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連線好充電器,開啟手機進入微信一看,映入眼簾的是陸昭嶼在5:30時給她發的一條微信。
槿槿,你是我的無價之寶。
沒有任何前因後果的一句話,卻讓舒槿瞬間紅了眼眶。她終於明白,話,可以多傷人,亦可以多暖人。
再看上面一條顯示著聊天時長421:32,7個多小時的語音通話,這說明他給她講完數學小故事後根本沒掛過電話。
她似乎明白了他為何會在她手機自動關機後的不久發來了這麼一句話,可能是她夢裡說了些什麼,至於是什麼,她略知一二。
一個快要30歲的男人,為了讓她感受到如父親般的關愛,他不熟練地給她講著小故事;擔心她因夢話而睡不安穩,他開著手機默默陪了她一整夜;即使她的手機因自動關機而切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系,他卻仍在第一時間發出了安慰她,令她為之動容的話。
她舒槿何德何能,此生得遇陸昭嶼,又有幸擁有陸昭嶼。
......
一年多前,舒槿初初見到郝甜,她是這般笑容燦爛直抵人心的女子。如今不過短短一年多,她臉上再也沒了當初的眉眼溫軟,笑意盎然,取而代之的是眉眼憔悴,神思恍惚。
郝甜突然在店裡見到了舒槿,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女孩輕喚了聲:“甜姐”,她才回神走過去拉住了女孩的手,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小舒,你來看我啦。”
“甜姐,發生了什麼?”明明前段時間她們在微信上聊時,她的言辭間還帶著歡喜的。
郝甜拉著女孩在椅子上坐下,又去端了份芝士蛋糕放在女孩面前,這才坐在她身邊,嗓音沙啞地說道:“我之前一直以為我和他之間就算偶爾爭吵,也能很快和好;就算聚少離多,也能長長久久在一起,可天災人禍誰能料到,他竟在半個月前因公殉職了。”
她的眼裡滿是血絲,很艱難地哽咽了下後,才又繼續說:“而我卻在他要離開出任務的那天,和他吵了一架,那天他轉身要走時,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呢?我說走了你就別回來。真是一言成戳,如今他真得再也回不來了。”
舒槿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抽了張紙巾,替郝甜擦去臉上的淚水。
“我們年少時相愛,一晃十三年過去了,本以為還有一輩子,沒想到卻止於十三年。而我成為他的妻子明明才只有五年,我不甘心。”說著,郝甜雙手捂住臉,低低地哭了起來。
舒槿默默抱住了面前的女人,輕輕拍著她瘦弱的後背,輕輕地說:“郝姐,想哭多哭會兒,我在這陪你。”
郝甜究竟哭了多久,舒槿也不清楚,只知道松開她時她的雙臂微有些僵硬。但大哭過一場的郝甜看著明顯比剛才情緒失控時要好得多,如此舒槿才在心底微鬆了口氣。
“不說我了,小舒,你呢?在大學有沒有談戀愛?”郝甜擦了擦自己眼眶裡打著轉的淚珠,哭過後的嗓音啞得厲害。
舒槿抿了抿唇,點著頭說:“有的。”
“跟我講講他是怎樣的人?”她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他看似嚴肅,實則對我很溫和。總是竭盡所能對我好,關心我,照顧我,安慰我,保護我,縱容我。”女孩想著她的戀人,眉眼都變得溫軟了不少。
“聽你說來,他真得很好。你們怎麼認識的?”
“他曾經是我的老師。”
“小舒,你搞師生戀???”郝甜微訝,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瞪大了不少。
“我們現在不是師生關繫了,他下學期不教我了。”女孩蹙了蹙眉,解釋道。
“你確定他好嗎?現在有很多道貌岸然的老師,人前一面,背後又是另一面,我擔心你識人不清。”郝甜眼神擔憂地看著女孩。
“我確定,他真得很好,在沒成為我的老師前,我們就已經認識了。”女孩重重地點了點頭後,才說道。
“既然這樣,你可要好好珍惜他,不要同我一樣失去了才知道後悔。”說著,郝甜臉上掛起了一絲落寞。
“我會好好珍惜他。”他是和外婆一樣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