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爽則是對著她擠眉弄眼,又沒忍住笑了起來。
“......”舒槿皺起的眉始終沒有放鬆過,她怎麼會這樣?
等到週一上高數課時,舒槿見陸教授站在臺上一絲不茍的模樣,腦海裡突然閃過某些被她遺忘的畫面。
舒槿抿了抿唇,從來都是認真注視著陸教授上課的人,此時突然目光有些閃躲。
“你好兇啊,臉沉得像雷公。”
這句話始終在舒槿的耳畔回蕩著,似嗔似怨。
她對陸教授出言不遜了,所以像三姐那日所言,他生氣了?
這一堂課舒槿後來都處於忐忑之中,不再注視著陸教授的臉,而是他的胸口,但她看著看著又突然覺得不對勁,那是她之前靠過的地方,心中突然泛起一絲怪異感。
最後她將目光完全從他身上移開,轉向了螢幕投放的ppt上。
見女孩時而眼神閃躲,時而看向別處,卻始終沒嚮往日那般認真注視著他,陸昭嶼蹙了蹙眉,她這是想起那晚她自己醉酒的事了?
是不好意思?還是怕他生氣?
下課後,舒槿始終抿著唇跟在陸昭嶼身後走著,直到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坐在辦公桌後是教書育人的老師,而她站在辦公桌前是犯錯受訓的學生,楚漢河界,涇渭分明。舒槿心裡如此想著。
打破沉默的一方是她,“陸教授,關於我醉酒那晚的事,我要和您道歉,對不起,是我冒犯了您。”
說著,女孩向男人行了一個很標準的鞠躬禮。
陸昭嶼本就不打算和她計較她那天說的話。但此刻見女孩又是對他拿出敬稱,又是給他道歉鞠躬,如此客氣地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讓他胸中隱隱升騰起一股怒火,氣不打一處來。
“竟然知道錯,以後就不該亂喝酒。”陸昭嶼蹙起眉頭,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舒槿抬眸看著男人冷凝的眉眼,緩緩點了點頭。
“不說話是沒嘴?”陸昭嶼見女孩半天沒反應只是點了點頭,嗓音又寒了些。
“我記住您的話,以後不亂喝。但我還是要再和您說一聲對不起。”舒槿低低說著。
陸教授他確實因她出言不遜生氣了,以後她在他心裡的印象真得一落千丈了嗎?
舒槿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有些悶悶地想著,心裡陡然劃過一絲不可察覺地難過。
自女孩離開後就沒動過的陸昭嶼盯著遠處陷入了沉思。
這麼久以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他們變成了這樣?有些話,離坦白還為時尚早,一來她沒成年還小,二來他們如今還綁著一層關系。他不能表達,也不能表露,只能藏在心裡任其翻江倒海。
......
隨著6月的到來,臨大今年的暑期實踐調研活動也開始提上日程。
每一年,臨大都會組織兩個學院的優秀大一、大二學生與帶隊老師共同深入貧困地區,開展一系列實踐調研活動。
而今年的這兩個學院恰好是理學院與醫學院,他們此行是為了助力鄰省的瓊川鎮脫貧攻堅,開展精神扶貧、扶志扶智行動,開展關愛農村留守兒童與空巢老人的志願服務行動,包括學業輔導、親情陪伴、社會體驗、健康講座等等,為期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