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嘴上說著自己血壓高，不能吃老母雞，等吃的時候，卻跟餓死鬼似的。
“居然是正宗的走地散養老母雞，太難得了！”他邊吃邊感慨。“顧老闆，這都是託了你的福呀！”
顧相宜很不謙虛，“是的呀！不是熟人，吃不到。”涮羊肉哪裡用什麼雞湯！這是隔壁店正宗的老母雞瓦罐湯。
她特意跟冷梟點這個選單上沒有的，就是告訴冷梟，你裝作不知道就成了。
冷梟懂她的意思，卻故意裝作不懂。
顧相宜不知道唐宋看出來了什麼，他出奇地鎮定。
假如冷梟知道眼前這看著還挺養眼的文化人就是遭到全球通緝的老鬼，不曉得還能那麼作不！
肯定嗷一嗓子，撲上來了。
包廂裡沒有空調，只有一臺塔扇，還沒有加冰，一點兒也不涼快。顧相宜吃了一點兒就沒胃口了。
唐宋將自己的吃完，見顧相宜沒有吃，伸手要來端她的。
顧相宜用摺扇護住了，“咋地，搶習慣了？”
唐宋笑得很甜蜜，“我這不是怕浪費麼！來，給我吃了吧。”
顧相宜似笑非笑，“放心，浪費不了。等會兒我打包，帶給時光吃。”
她特意將時光兩字咬得很重。
唐宋就吃不下去了，“顧老闆，你放心，我拿的那副時光的作品，肯定完璧歸趙。”
顧相宜不信他，“什麼時候，立刻馬上嗎？”
唐宋搖頭，“在我國外的耗子洞呢！我現在又離開不了。你放心好了，我對別人撒謊成性，對你可從來都沒有說假話。”
顧相宜被這突如其來的深情演繹酸倒了牙根。“唐老闆，你要知道，謊言一旦成為日常，那你就很難再分辨出自己說的話是真是假了。那副作品，你必須儘快歸還，我給你一週時間。”
“一週時間？”唐宋有些亂，“顧老闆，你這存心不讓我好過呀！我這要是暴露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顧相宜有禮貌地淡笑，“誰管你好過不好過呢！你偷別人東西的時候，也沒管人家好過不好過，對不對，唐老闆？”
唐宋見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轉移了話題，“顧老闆，你知道那副畫畫的什麼嗎？”
顧相宜沒上當，“雖然我相信時光的才能，卻不相信你的品位。但話說回來，藝術都是為人而發聲的。他選擇將什麼樣的風景定格，那也一定就對映出了他自己。”
這話說得很高明，直接將唐宋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住了。
“哎，顧老闆，你這到底是害怕知道呢，還是真通透呢！”
顧相宜正色道，“唐老闆你就甭琢磨我了。既然我能抓住你一次，也就能抓住你第二次。但我能放你一馬，卻不能放你二馬了。你好自為之。”
唐宋渾若未聞，“顧相相，你不能對我這個態度。公事公辦的話，你沒有資格。說得難聽點兒，你就是在狗拿耗子！上回那點子東西，其實就是我故意拿來釣你的。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夠聰明！但你瞅瞅，你得到了什麼？毛也沒得到。”
顧相宜肅然，“我樂意，我開心，你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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