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曉得華筠不在。
她也不是來找他的。
到自己辦公室象徵性地坐了會兒,摸了幾把多肉,她就離開了。
此時,窩在城南城鄉結合部某個巷口的一輛黑色小破車裡的兩人,終於等來了目標。
曾國春看了看手腕上的錶盤,嘴角抽了抽。“夫人……過來了?”
華筠捏了捏眉心,“淡定。”這不省心的小魔王。
曾國春淡定個鳥。“先生,我總感覺你剛才那步是自亂陣腳,純屬多餘。”
華筠眼神掃了過來,眉梢的冷厲還沒有褪去。
曾國春自顧接著吐槽,“就您那點兒障眼法,夫人都不夠看的。她也就現在沒仔細想。您說櫻桃炸彈跟小手雷能比嗎?您抬手就給換了,這遊戲體驗也忒差了點兒。”
華筠冷言,“遊戲?”
曾國春自動遮蔽了這話語中的威脅。
“可不嗎!對於夫人來說,不就是隨便遛遛姓陶的那龜孫嗎!雕蟲小技的,她也就圖個樂呵。您還暗搓搓地將這些樂呵都給消除了。”
華筠輕嗤一聲,沒接話。就算陶醉那些伎倆對小魔王來說不值一提,他也不會讓她冒險。給她留點兒小樂子,已經是極限了。
曾國春角色是廚師曾哥時,是個鋸嘴的悶葫蘆,一天也說不到五句話。
但現在卻跟個話癆似的,鎮也鎮不住。
實在是他對於先生和夫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太不能苟同了。
“先生,我覺得吧,我這人就愛說大實話哈!您一直在夫人面前扮柔弱、博同情,其實是下下策。”
華筠回他一個白眼。
但這絲毫打擊不到曾國春這股子操碎了老母親心的高漲熱情。“像夫人這般的巾幗英雄,肯定是需要能夠肩並肩和她站在一起的人,而不是,不是小白臉!”
華筠終於怒了。
他一巴掌拍在了搖搖欲墜的車窗玻璃上,猛地將玻璃給震碎了。
曾國春這才識相地閉嘴,但又不甘心好不容易開始的談話就這樣結束,“至於嗎,裝慫都那麼順暢了,還能一點就炸?”
但下一秒,他就收起了懶散的表情,從褲腰裡掏出了槍。
“不至於,收起來。”華筠擺擺手。
車窗玻璃散落一地,剛好砸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看起來非常普通,帶著髒兮兮的安全帽,穿著破舊的滿是油漆的衣服,似乎剛從某個工地回來。
他挽起袖子,看了看被碎玻璃渣劃了幾道口子的手臂,罵罵咧咧地衝著車裡吼。
“神經病呀!這破車子趕緊扔了,還開出來顯擺,不嫌丟人!”
聲音一聽就是刻意裝出來的粗魯。
居然沒有要求賠償,也沒有再過多糾纏,甚至都沒仔細往車裡看。他將帽簷壓了壓,幾乎要蓋住臉了,打算繞過車子,繼續往前走。
曾國春開門蹦下了車,一臉凶神惡煞。
“怎麼,將我的車玻璃打碎了,就想這麼走了?”嗓音粗啞、囂張,真正的混混頭子,蠻不講理。
那人許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愣了半晌,這才愕然轉頭。
“你他媽出門沒看黃曆吧?”曾國春兩步上前,照著那人的臉就重重地揮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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