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兒時記憶中家鄉插秧的情形來。
“那時候正是四月天,杏子李子都快要熟了,田邊地頭到處都是紅彤彤的秧果和野草莓。孩子們拿著小碗在田邊摘果子吃,大人們拔秧的拔秧,挑秧的挑秧,熱鬧非常。扔秧把子得需眼頭準,否則一來扔得不均勻,二來容易砸到人。插秧得準,不然就飄起來了。我們小時候,是沒有化肥和農藥這一說的。都是頭一年底就漚好的農家肥,雞糞鴨糞豬糞牛糞,青草也能漚肥料。要是有蟲子了,夜裡就用煤油燈點著,去吸引蟲子來,拿一盆水溺死……”
李嫂講得忘情,聽的人也都痴了。
羅逸心嚮往之,“相相,要不咱們插秧的時候,去李嫂家鄉看看吧!”
顧相宜剛要點頭,李嫂就擺手,“現在去了沒啥看頭,別去了。我們那村子已經沒多少人種地了,很多田地都荒蕪著,也就是一些老人家還種著一點兒。而且,現在種啥都要打農藥,有的種花生還要先將種子摻些藥,說是免得鴉鵲吃。哎,什麼都變味兒了……”
阿鋒喝了兩大碗綠豆湯,又去幹活了。聽見李嫂這樣感慨,不由得辯駁,“嫂子,我們那兒可還都是原生態的呢。你說的那種情況,是少數吧?是藥三分毒,哪有農民自己害自己的!”
李嫂一臉認真,“小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們村子肯定是大部分人都種田地,那也就沒什麼要防的。但這一旦莊稼變得稀少了,就有很多東西來害,不是豬獾子就是野兔子野雞還有那些鳥雀等。沒有藥,連種子它們都能撈起來,那是一點兒收成都沒有。”
阿鋒:“……”這可真是聞所未聞啊。
顧淮南對那些野果產生了興趣,“李嫂,那你說的那些野果現在都還有嗎?是什麼品種的,聽著像是覆盆子。”
李嫂啊呀一聲,“老爺子,那些野果也都不能吃的,都打藥了。從前的田埂、小路,因為走得人多,野草長不起來,路很光滑。現在走得人少了,野草瘋長,將路都給堵住了,必須得打百草枯。”
顧淮南就長嘆息一聲。“哎,可惜了,可惜了。”
阿鋒道,“爺爺,我們那裡一年四季都有野果呢,而且山上很多植物和蘑菇。您要想去,我隨時都可以帶您去。”
華筠:“……”得,暴露本性了。這是在挑戰我的所有權啊!
他正要出言拒絕,顧淮南就道,“阿鋒,我也只是問問,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走平路都得當心,爬不了山了。”
於是華筠便放心下來。看來老人家的心都跟明鏡似的,一心向著他呢。
顧相宜坐了一會兒,就進屋去跟奶奶對歌了。她昨晚粗略設計了一下自己的綠葉陪襯效果,生怕喧賓奪主,將奶奶的光芒給掩蓋了。
秦曼枝卻道,“相相,你說得對,我也就是樂呵樂呵,圓一下夢而已,不那麼講究。你儘管跳出你真實的水平,咱奶孫倆合作了這一場,奶奶再也無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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