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確定華筠神經不正常。
他居然現在才嫌棄她，也真是夠可以的了。
“裝不下去了吧，華總？”她大喇喇地在他對面坐下。“我就是這麼個人，你又不是頭一天曉得。還記得你從前說的話嗎？你說，你看見我一回就想打我一回，替我爸媽教訓教訓我。記得不？”
華筠：“……”當然記得，但那不是年少輕狂嗎？不這樣說，這目中無人的小魔王哪裡會記得他是誰？
華筠口中發澀，“相相，對不起，剛才是我將話說急了。我是真的擔心你。你不知道，那會兒我有多著急，我……”
顧相宜嗤笑，“多著急？那你不還是相信我能夠自己解決嗎？你曉得我壓根不需要你的這份著急。”
華筠發懵。還真是的。所以即使他心急如焚，還是沒有做無用功。
顧相宜喊他去拿衣服，“這事情放在一邊，我從來沒有要追究的意思。你快去拿，我洗了後咱們說正事兒。”
華筠心中一涼，也顧不得糾結了，上前抱住了她。
他將腦袋埋在她光潔的頸間，“相相，你要追究，你必須得追究。我知道很多時候我都是言不由衷、口不對心的。雖然這幾年我試著改變了很多，但是面對你，我就是從容不起來。相相，你是個變數，我始終抓不住你。你知道我有多心慌嗎？”
顧相宜內心毫無波瀾。
他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
顧相宜又嫌棄地揮開了他僵硬的手，特意邁著貓步，妖妖嬈嬈、一步三道彎兒地走進浴室，末了，還回眸一笑，眨眨電眼。“快點哦，人家等著呢！”
華筠懵了好一會兒，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自己的那隻手在哪兒，腦中全是剛才鬆軟的觸覺。直到小魔王洗完了澡，裹著浴巾出來，再一次催他，他才回神，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顧相宜都將頭髮快吹乾了，這人才拿著幾件衣服七零八落地走進來。
她翻了翻，見都是些見不得人的睡衣，哭笑不得。
“大爺！”她調侃道，“這麼純情幹什麼！
華筠深邃的眼眸亮了亮，居然呆呆地問道，“半價？那是多少錢啊？”
顧相宜朝他勾勾手指，“不收你錢。你只需要服侍我一小時就可以了。”
華筠臉爆紅。
顧相宜才低聲罵道，“滾蛋！再去給我拿衣服！你不會找，就讓梅大姐找！”
華筠這才正眼瞅了瞅自己拿的什麼，那臉更加紅得滴血。
“不用找她，我自己去，我自己去。”他落荒而逃。
顧相宜輕輕嘆口氣。
哎，時光，我該將你怎麼辦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你？為什麼每次我覺得靠近你一步了，你又將我給推得更遠一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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