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生走了是徹底地走了，跟隨他兒子去了國外定居。
這事兒華筠壓根不曉得，甚至也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
“我跟許老師的事情你們這些娃娃都不知道。相相，你爺爺知道些。哎，都是陳芝麻爛穀子了。許老師有自己的家庭，一大家子都在國外。他是為了我才回來的。如今，他兒子要娶媳婦兒了，兒媳婦已經生了個大胖小子，他是去含飴弄孫去了。”
顧相宜和華筠雙雙沉默，不曉得該如何接話。他們都不是對別人隱私感興趣的人。
劉知雅又道，“其實我也有兒子的，只是兒子現在不認我。我準備住到東大的教師公寓去，萬一哪天兒子來找我了，別讓他找不到。”
顧相宜：“……”哎，這一段感情還真是……
華筠道，“那您非要走嗎？住在這裡也可以的。只要您願意，全江城的人都會知道您住這裡，您兒子一定也會知道的。”
劉知雅搖頭，“不，孩子，謝謝你的好意。這裡終究不是我的家，我也別給你再添麻煩了。你放心，憑著我跟許老師這麼多年對東大的貢獻，他們不會虧待我的。”
劉知雅說走就走，顯然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華筠知道留不住，就要開車送她。
“別介，孩子，你們飯還沒吃完呢！又不遠，我自己打車去。”劉知雅說什麼也不肯。
顧相宜笑道，“劉老師，那您就再等會兒唄，跟我們一起吃了飯再走。您不是也做飯了嗎？”
劉知雅笑，“哎，你瞧我都老糊塗了。是，我做了飯，也是煮的粥，菜是我自己醃製的蘿蔔絲兒和糖蒜，還有雞蛋炒韭菜。昨晚我看見前院燈亮了，估摸你們回來了，就預備了早飯。不過，沒關係，我先去吃，吃不完的就打包帶走。你們這飯比我的好吃，我就不獻醜了。”
華筠本身也沒做多餘的，他不喜歡浪費糧食，也曉得小魔王的胃口。他就沒有強留，再說，老人家腸胃不好，也不能吃海鮮粥。
劉知雅走後，顧相宜突然問道，“許教授為什麼走這麼急呢？”
華筠笑，“這不說的麼，等著去帶孫子。”
顧相宜還是覺得這件事有蹊蹺，“許教授那樣的人，可不像是耐煩帶孫子的。有那時間，他還不如多弄兩塊實驗地呢！哎，對了，他們那些珍稀植物和藥材，就這麼拋下了？”
華筠這才回過味來，趕緊給周瑾打了電話。
顧相宜聽著他一串的吩咐，不由得感慨，這周瑾還真是命苦。哪裡是特助呀，簡直就是超級奶爸，連這種跟工作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也要兜著。
華筠掛了電話，瞅見小魔王那鄙視自己的眼神，無辜道，“打聽八卦這種事兒，周瑾可比我在行多了。相相，真不是我偷懶。”
“嗯，咱家傻狗子最勤快了！”顧相宜由衷地讚賞，從自己碗裡勉為其難地撈了一塊蟹殼給他，“勤快得都虛脫了。來，趕緊補補鈣，好早日挺起來！”
華筠：“……”這該死的小東西！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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