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笑，“小事一樁，談不上叨擾。”
說話間，她已經開啟了側門，請顧相宜先進。
顧相宜也沒客氣，走進來後，伸手要幫園長拎東西，“您這是才去逛了超市回呀？”
園長沒讓拎，“這一點我就可以了。是呀，我侄女來了，我留她吃晚飯。顧老師也一起呀！”
顧相宜笑，“您甭客氣，思年還在家哭著呢，我得趕緊回去。”
園長就感慨，“你真是一個好媽媽。”
這本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其實園長之前也這麼誇過，顧相宜心裡卻有了新的感受。從前有人這麼說的時候，顧相宜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只當別人是在寒暄，並不會代入到自己身上。
現在雖然她說的是謊話，但媽媽這兩個字，觸動了她的心絃。
顧相宜很真誠地道，“還差很遠呢！對了，我看您買了不少孩子吃的東西，您侄女也有孩子了吧？”
她這純粹是沒話找話。雖然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園長的侄女，但也不好直接問園裡還有沒有其他人。這樣拐彎抹角地說話，顧相宜還是頭一次，覺得好心累。
園長並沒有發現眼前的人是在處心積慮地套她的話。因為這太正常了，女人之間不就是聊這些家長裡短嗎！
她笑道，“對的呀，這孩子就跟思年、景年一班，思年跟他玩的不錯，他很喜歡思年呢！”
顧相宜：“……”這麼巧？
園長是個熱心腸的人，也是個話癆，話匣子開啟了後，不用問，她自己就接著往下說了。
“就是劉思衡，虎頭虎腦的，班裡個子最高的那個。”
顧相宜有印象了，因為思年提起過。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這孩子也是個苦孩子。我侄女是個模特，平日裡總是天南海北地飛，她老公呢，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卻比她更忙，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人影。這不，孩子兩歲半就送到我這兒了，還是寄宿制，她一兩個月來看一眼就算不錯了。”
顧相宜訝然，“這麼小的孩子寄宿？幼兒園也可以嗎？”哎，看來，她還不是最不稱職的媽媽。
園長嘆氣，“不可以能行嗎。誰讓她賴上我了呢！我簡直就是那娃兒的親奶奶！現在這孩子對我比對他媽還親。不過，她媽今天要來將他給接走了。我還真是捨不得。”
說話間，依然到了教學課。園長住的地方和教學樓挨著。
“顧老師，您進來坐。我先將東西放下，再拿鑰匙。”園長熱情地招呼，“進來喝杯茶吧。”
顧相宜擺手，但說話的聲音卻不小，“您先忙，我站在外面等一樣的。”
那孩子立即就跑了出來，“姐姐您好，我記得您，您是顧思年的媽媽。也是顧景年的媽媽。”
顧相宜見孩子著實可愛，笑道，“小朋友，你和思年他們是同學，那你要喊我阿姨的喲！”
劉思衡搖頭，“不，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阿姨。您就是姐姐，和思年一樣，都是小仙女！”
正說著，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傳了過來，“阿衡，你跟誰說話呢！這麼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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