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笑，“既然有，那就必須得送啊！這今天送的花又不能代表您那天的心意，是不是！”
秦曼枝聞著淡雅的花香，嗔怪道，“還不如放在枝頭，能多活幾日。這樣瞅著，都沒精神氣兒啦！”
說來也怪，秦曼枝一生都活在鮮花和掌聲中，卻偏偏不喜歡人家送她鮮切花，總覺得那是暴殄天物。
顧相宜安撫道，“奶奶，各有各的妙處嘛！平淡和濃烈，總得相映成趣方才是生活的滋味。”
顧淮南找來花瓶，將花枝仔細修剪了，一根根高低錯落，插出了一副別緻的靜態畫。
見孫女在廚房忙碌，頗有大廚的氣質，他笑問，“相相，是不是有客人要來？”
顧相宜奇道，“爺爺，您改行算卦啦？我這不還是為了討好咱家女王嗎！”
顧淮南笑笑沒說話。
沒曾想，半小時後，還真有人跟著她爸媽一起回來。
還一來來一小撮。
顧相宜看到人模狗樣的華筠帶著同樣穿著頗為正式的袁教授夫婦以及穿著很喜慶的華老夫婦一溜煙進來時，差點以為是她睜眼的方式不對。
大人們很親熱地寒暄著進屋，彷彿彼此之間的那些嫌隙不存在一般。思年跑出來抱起了華筠的大腿。
“你們這是……集體路過？”她瞪向華筠。
華筠輕笑，“相相，我爺爺就是想來認認門。你也知道，。兩位爺爺關係不錯。”
顧相宜怒，“笑個屁！我怎麼不知道？”
華筠解釋，“我爺爺一直都是秦奶奶的粉絲，這你還不知道吧！他們的交情早在我們還沒出生時就已經存在，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往來不多。”
一說到粉絲，顧相宜想起來了，爺爺對奶奶的各種粉絲那可是防備森嚴，生怕他們將自己給比了下去。這樣來說，她不曉得他們是朋友，也不足為奇。
“那我爺爺現在肯定還是不歡迎你爺爺的。”顧相宜提醒，“我看你們還是別自討沒趣。”
華筠訝然，“這不會吧？”
顧相宜露出了一個走著瞧的淡漠微笑，不再提這茬。“那你爸媽來又是為了什麼？”
華筠道，“總得道歉，對不對？但為了避免庸俗，我們就沒帶賠禮。”
顧相宜哂笑，“得，這已經夠庸俗了。”
華筠很鄭重，“總得為過去做一個正式的了結，才能開啟新的篇章。”
顧相宜更加鄙夷，“你們所謂的了結，只不過是在我們傷口上重新撒鹽而已。我也是不明白了，你們一家子都是吃飽撐的沒事幹了嗎？”
華筠苦笑，“相相，我們兩家說起來也是世交，要是能化干戈為玉帛……”
顧相宜打斷了他，“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健忘？或者誰又都跟你們一樣膚淺？我們紀念我們的，你們大可以繼續你們的無所謂。如果你們非要說紀念就是計較，那我也不反駁。”
這話題就很沉重了。華筠也沒打算避重就輕，“相相，我們來，是打算一起紀念。如果我們彼此不相往來，那就不是紀念，而是記仇了。”
顧相宜嗤道，“我就是愛記仇，你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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