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週一，是秦曼枝複查的日子。天氣越來越冷，就連顧相宜也懶得早起了，吃了早餐也就十點多了。
顧相宜給上班的蘇甜準備了一份皮蛋瘦肉粥，順便帶過去給她當午餐。
蘇甜卻沒有吃，端過去給了一個病患。
顧相宜曉得自個媽雖然菩薩心腸，卻不是爛好人，當即也跟著一起去瞅瞅。
這一瞅還真瞅出點門道。這病患叫柳碧雲，並不是蘇甜科室的，卻是引產導致大出血切除了子宮。
蘇甜頂不住顧相宜臉上大大的問號，嘆口氣，“還不是你那表姐造的孽！”
顧相宜就瞭然了。
蘇甜就是江城人，爸媽早就去世，只有個哥哥名叫蘇酒。從前兩家就不怎麼走動，但在國外還偶爾通電話，這回國後卻一直沒聯絡了。
顧相宜也不喜歡舅舅一家，他們是典型的市儈小民，尤其舅媽和表姐，總想佔著點別人什麼，還非常刻薄。
所以沒來往也就沒來往，沒想到卻是因為蘇芊芊高調地做了別人的小三，還想讓蘇甜給錢買車來充門面。
顧相宜有些漠然，“這柳碧雲既然和人離婚了，為什麼又懷上了？”
蘇甜那表情就精彩了，想著相相現在也是當媽的了，就毫不避諱地道，“這倆人也沒結婚，這不是等著母憑子貴嗎！”
顧相宜：“……”
顧相宜不讓蘇甜再管這事，“周瑜打黃蓋，您眼不見為淨。”
蘇甜又嘆口氣，“我哪有那個閒心。只是這姑娘還有倆閨女，孩子總是無辜的。”
顧相宜險些罵娘，“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漿糊的人？”
蘇甜就試探著，“相相，你看她們母女三人現在無處可去，要不要……”
“要什麼！什麼也別想！”顧相宜簡直想一巴掌拍醒自個老孃。“蘇甜同志，不要去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
蘇甜還是不忍，“這姑娘肯定是看開了，不然也不會下定決心引產，而且她以後也不能生了，跟那邊算是徹底斷了。咱就看在倆孩子的份兒上……”
顧相宜曉得現在母愛氾濫的蘇甜毫無理智可言，就懶得廢話，直接返回柳碧雲的病房。
託了蘇甜的面子，柳碧雲的手術費用全免，還有單獨的病房。顧相宜真是要氣笑了。
“柳小姐，雖然蘇芊芊搶走了你男人，但我媽並不欠你什麼。而且就是一個臭男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還是早些振作起來，好好當一個母親吧。”
柳碧雲那原本沒有血色的臉愈發蒼白了。她微微搖頭，“不是……”
這時，一陣高跟鞋聲噠噠噠由遠及近，在門口停了下來。
顧相宜轉頭，就看見自己那許久未見的表姐穿著旗袍裹著貂皮眯著眼在搔首弄姿。
“碧雲哪，你是住這裡嗎？哎呀，這兒怎麼能住人，我已經給你聯絡了月子中心，咱們到那裡去休養……嗨，表妹？姑媽你也在啊！”
蘇芊芊的眯眯眼一下子睜大了，也不去管什麼碧雲，伸手要來拉顧相宜，帶起了一股燻死人的香水味。
顧相宜雖然被表姐剛才那番不知真假的話給震住了，還曉得躲避。
蘇甜拉下臉，呵斥道，“蘇芊芊，有必要做得這麼難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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