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祉抬眸看了眼,嗤笑聲,“我可從來不會說虛話。”
“我還以為,”莫泊姝頓了下,眉眼彎彎,笑道:“你是故意幫我出氣呢。”
“這當然也有的。”越祉應下,懶洋洋道:“不過我從來不做虧本買賣,這部作品得到再多的影視改編都是理所應當的吧。”
“我也這麼覺得。”
莫泊姝從來不謙虛於他人對自己的贊賞,眼底微微發亮,眼底的笑意幾乎溢位來,看著越祉雙眼坦然而直接道:“不過我還是想說,你都不知道剛剛編輯過來說你要商量影視版權的時候,你的形象在我這拔高了多少,太酷了。”
越祉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笑容,忍不住跟著笑了笑:“那現在順氣了嗎,莫老師?”
莫泊姝點點頭,看著他再次誠懇認真地贊揚:“順氣了。我是認真的,在知道是你的時候,我看過去,感覺你跟之前的形象都不一樣了,像是在發光一樣。”
越祉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誇,但是莫泊姝這種彷彿全身心的真誠的贊揚卻也讓他身心愉悅。
怎麼會有人可以這麼坦然地就說出這種話?就好像她說的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太可愛了。
越祉被她說得一時無言,只是看著她就難掩笑意,無奈道:“你怎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就把這種話說出來的?”
莫泊姝沒理解他話間的無奈,呆滯幾分:“……啊?不行嗎?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明明她之前見別人就會對這種真誠自然的誇贊很開心來著,難道是她學得不對?
越祉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嘴角勾起來,清清嗓子若無其事:“當然可以,我覺得這種習慣就很好。”
莫泊姝認真看了他幾秒,腦子突然靈光一閃,笑了,“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之後可以經常這麼誇你吧?”
越祉:“……”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越祉就順路送莫泊姝回學校。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上了車後莫泊姝就陷入沉默中。她看著窗外不斷往後閃退的景色,不知道想什麼,只是看上去興致不高。
與剛剛笑容不斷的樣子不一樣,此時的她彷彿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心中不快。
越祉不知道第幾次看向她,她都沒發現。最終越祉只能先挑眉問道:“怎麼了?感覺你自從上車後,興致不高,我的車有問題?”
“沒有,我只是在反思。”莫泊姝停頓後,平靜地反思:“今天的獎沒有給我,除去主辦方的不公,其實也有我的原因。”
她的原因?
越祉沒聽懂,只是按照他對莫泊姝的理解,她的反思應該和其他人理解的不一樣,他靜靜地等待她下一句話。
莫泊姝沉沉地撥出一口氣,看著窗外,閉眼笑笑,也不管越祉聽不聽得懂,自顧自道:“假以時日,我一定會帶著我的作品,站在毋庸置疑的位置,無論是誰取代都名不正言不順的位置。”
“遲早,我不用憑借任何人,僅我之名,就可以代表任何一個獎。”
越祉聽懂她話下的意思了,沒說話。
理智告訴他,她這種想法很稚嫩。
他想說,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公平正義可言?
他想說,很多人無論站得多高,都難逃被資本操控的命運,更何論莫泊姝如今不過一個小小的國內網文作者?
理智上,越祉應該像往日一樣對此天真稚嫩的想法嗤之以鼻。
可是此時此刻的莫泊姝在他面前彷彿自帶光芒,耀眼得令他怔神,他在她面前顯得渺小而晦暗,在對比之下他自行慚穢。
夜晚路邊的燈光不斷掃落在她臉上,彷彿給她面龐籠罩上薄如蟬翼的微光,映出了她眼底認真的神情。
越祉聽著自己幾近跳出胸膛的心跳聲,感受著與之以往任何一次曖昧戀情都未有過的炙熱,他笑道:“好啊,我也很期待。”
應該否定她的。可是越祉情不自禁笑道:“我也期待能夠見證那一天。”